时间流逝,很快到了午休的时候,麒龙府地方宽阔,也有给官吏歇息的地方。马纵横让众人都去歇息半个时辰,自己却偷偷跑了出来练箭。
为了不再在王鹤这些属下面前丢脸,马纵横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升箭艺。
紧接着,练箭场里又是响起一阵阵连环震响,如闷雷连起。马纵横却是勤奋,顶着太阳,不一阵就练得汗流浃背,一连换了三个箭囊,都是射完。为了不再破坏墙壁,马纵横特意再退后数丈,就在十丈外射,力劲也减少许多,因此后面已是满目苍夷的石墙,也没有再被破坏。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马纵横正想着,忽然听马厩里发出一阵嗤笑声。
“哈哈哈~~!!莽夫射箭,空有蛮力,不懂技巧,你就算射上千回万回,也是射不中目标!!不如就此作罢,免得扰人清梦!!”
马纵横一听,脸色一红,转眼望去,却见马厩里有人探出一个头,头上竟还有几根稻草。
只不过这人实在长得俊俏无比,眼里有神,马纵横定眼一看,不知为何也生不了气,面色一肃,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乱闯我麒龙府!?”
“哈哈,什么麒龙府,说得好听,只不过豢养马匹的地方。只可惜这些千里马,都被困在这里,注定这辈子都遇不上伯乐,悲哉~!悲哉~!”那男子先是一阵取笑,忽然脸上又露出几分自嘲之色,行举疯疯癫癫。
男子身穿官服,冠帽却是摘掉了,披头散发,却不毫不在意。马纵横眉头一皱,心头忽然加快几分,不知道为何,从他第一眼看到此人开始,总是有一股莫名与此人相交的冲动。
“兄台似乎话中有话?莫非是仕途不顺?”马纵横走前几步,沉色问道。
“哈哈,连你这莽夫也知吾心,看来我这些弟兄也算是遇到个好主子了。”男子依旧一副疯癫的样子,这时一头马探头蹭了过来,似乎与男子已经极为熟络,竟还在向他撒娇。
“某乃扶风马羲,不知高士高姓大名?”马纵横停下了脚步,忽然作揖深深一拜,再次拜礼,表情甚为诚恳。
男子见了,却似乎早就猜到,笑道:“你不说,我也猜到你是何人。可我不说,你却猜不到我是何人。君子之交淡若水,又何必刨根到底?”
马纵横面色一紧,正欲再问。哪知男子转身便从马厩里走出,一边还打着哈欠地说道:“被人扰了清梦,这下睡意全无,不睡也罢。那位兄弟,我虽从未练过箭,却也听说射箭之人,必须心神合一,全神贯注,箭汇以一点而击破,你每回都用劲过猛,力求杀敌,急于求成,何不先试试减轻你的用劲,只求能一击射着箭靶?”
男子此言一出,马纵横就像是忽然开窍似的,猛地愣住了,呐呐而道:“汇以一点,汇以一点~!!”
待马纵横回过神来,那行举奇怪的男子早就不见了。马纵横对他虽颇是好奇,但眼下难得有了领悟,忙是回到了练箭场,拿起飞星弓,集中精神,拉开弓弦,只施放五成力劲。须臾,弓弦一震,箭矢迸射而出,这回果真没有射偏,‘啪’的一声,箭矢也没像是以往那般炸开,而是射入了箭靶之内,入木三分。虽是射中箭靶,但距离红心却还差得离谱。
但对于刚才射上十回都难有一次射中箭靶的马纵横来收,这可算是大有进步,眼睛一瞪,兴奋不已,自是再接再厉,拽弓再射,第二回却是偏离目标一些。马纵横毫不气馁,继续操练,不知不觉中教张坤取来的十个箭囊都用干用净了。马纵横把箭矢用光,满身汗水早把官袍给湿透了,王鹤、张坤两人也不知在旁看了多久,等马纵横发现他们,见他们都是满脸崇拜之色。
他们崇拜的自非马纵横烂到家的箭艺,而是马纵横的勤奋,却见练箭场上大半的箭靶都插满了箭矢,地上也有许多箭矢的残骸,王鹤、张坤早就午休完毕,来观看几遍,只是马纵横练得极是认真,甚是可以说旁若无人,这般勤奋努力,专心致志的人他俩也是平生第一次见识。
“哈哈,不知不觉竟已快是黄昏时候,出了这一身汗,实在舒服极了。”马纵横把手中的飞星弓递给了张坤。张坤虽也有几分力气,但万般不敢像马纵横那般单臂去拿,连忙双手接过。
“大人真是刻苦,鹤不如也。”在旁的王鹤不由衷心赞道。马纵横笑了笑,忽然想起下午遇到了那个怪人,便向王鹤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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