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我看这高伯阳根本就无心投降,将军我等不如回去向神风侯请兵,合诸军之众,一齐强攻这安邑城,我就不信攻不破!!”
“说得对,我等宁愿拼死一战,也不愿受这鸟气!!”高干身边两个将领都是忿声说道。
哪知高干却是满脸狂喜之色,指着最前面,也正是刚才高览发射过来的那根箭矢,急道:“哈哈,伯阳没有负我!!你们这些蠢货看到那箭上白绢没有!!这一定是他暗通的密信!!”
高干此言一出,那两员将领不由面色一变,纷纷急是望去,果见箭上绑有一条不起眼的小白绢,各是面色大震。高干兴奋不已,忙与两将快议一阵,随即但听他一声令下,全军忽然扑起杀往。城上高览却不留情,急便下令乱射。霎时间,惨叫声一连迭起,却不知在暗中,早有几个兵士拔出了那根绑有小白绢的箭矢,取来给高干一看。高干看罢,正如他先前预料,本是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喜色连连,为保证高览计策,还不忘故意在乱箭强袭下,把守一阵,死伤不少兵士,方才引兵撤退。
“高伯阳这畜生,变化无常,气煞我也!!”另一边,在后军大阵前的颜良,察觉到高览又改变,头都乱了,气得不由竭斯底里大骂。逢纪也整张脸黑沉起来,这下连他也混乱了,理不清一丝思绪来。
忽然,却看前方有一队轻骑飞奔赶回。正见高干满脸亢奋喜色,叫道:“哈哈哈,此乃伯阳密信,神风侯、逢左参谋你们快看,到时一切自是真相大白!!”
颜良一听,忙是从高干手中接过白绢,打开一看,内云:张已察觉吾有谋反之意,故今夜将我调配在前,如今城内箭矢无多,只要今夜继续加以强攻,明日箭矢一旦用尽,守军苦于无矢据守,定三军士气尽失,即时当许以倾兵覆攻之。袁公昔日待吾,恩重如山,自会以死而报之,献出安邑,以助其大业!另外,王方乃背主之敌,未免张起疑,今夜可教其部尽倾而攻之,以耗城中箭矢。吾心日月可昭,盼诸公无虑!
颜良看罢,心中消沉、怒火顿是一扫而空,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安邑已是我囊中之物了!!”
逢纪闻言,心头一震,也不顾得得罪颜良,连忙从他手上抢过白绢一看,看罢,不由长吁了一口大气,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暗道:“幸好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只要取下安邑,再有河东那些世家援助,不出半月,便能稳定河东。即时,主公那里恐怕也夺下了冀州,一跃成为傲视群雄的天下雄主!”
想到这逢纪不由精神一震,想到将来的荣华富贵、妻妾成群的日子,心头已经开始偷偷在乐了起来。
于是到了夜里三更,颜良忽令王方到阵前,先是大赞一番,然后又道:“城中箭矢已损耗七、八,眼下正是夺下安邑最为关键的时候,还望王将军你赴以死力,一旦熬到天色一亮,你便功德圆满,待我攻下河东后,当记你一大功!!”
王方一听,却是心头一紧,不由暗道:“这颜良素来都把我看做外人,如今交予重任,不是要我证明忠心,就是要我去送死。不过,我眼下也没其他退路了!”
想到此,王方心头一阵悲凉,而且忽然有些后悔,如若当初他死守箕关,就算战死,起码也能留下烈士之名。而如今他却成了卖主求荣的奸佞之徒,而且连自己的生死也不能把握在自己手中,只不过是条任人驱逐的野犬罢了。
“神风侯放心,末将必完成使命!”王方一震色,慨然答道,心里却在苦笑。
“很好!那今夜就交给你了!”颜良闻言,不由露出满意地笑容,旋即向左右两个心腹投去眼色后,把马一拨,便引着诸将先去,刚才接过颜良眼色的两将,却无离去,看似要留下监管王方。
“传我号令,我部立即到阵前整顿,待我令声一起,务必拼死强攻安邑城,敢有怠慢者,斩!!”王方面色一寒,冷声喝道。
夜三更刚到不久,又是杀声迭起,眼见火光涌动之处,大片兵马再次扑杀过来。这回,城上却早换了一个将领,正是那铁血冷酷的白狮将军—张文远是也!
眼看敌兵扑杀来到,张辽食指、中指一是合并,如有指点江山之雄威之势,一指城下扑来敌兵,‘射’字一落,城上刚是换上的精兵,立刻拽弓齐射,漫天箭矢在夜空里如潮涌落,乱飞奔袭,于是在火光照耀之下,一朵朵艳丽冷傲的血花,互相争艳,怒放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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