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新来的,”他点点公仪霁他们,“给你们两刻钟的时间吃早饭准备,完了到寨门口集合,出去找粮食。”

二人抬头,今天就出去?公仪霖的腿根本没法正常走路。

那人见他们没动,仰首桀骜地道:“听不懂人话?”

公仪霁很清楚现在的境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心里气愤,也要等哥哥伤好了再说,现在只能忍下这口气。

集合正要解散,一女子突然就跪到了地上,头垂着身体不住抖动,就像是在打冷摆子。

她周围的人立马散开,“她要变怪物了!”

高台上的人见状啐了一口:“晦气,昨晚检查的人是怎么放她进来的?”他抬手,场边一刀疤脸汉子拿着把刀走了过来。

公仪霁还没反应过来,那刀疤脸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女子的脑袋,腔子里pēn_shè出的热血近乎一米高,离得近的甚至被喷了一头一脸。

“啊啊啊啊!”被喷个正着的人看着自己的双手愣了愣,有血流进了他的嘴里,他猛抬头瞪着刀疤脸,双手颤抖面露癫狂:“我…我也要变成怪物了!我和你拼了!”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就又被一刀砍掉了脑袋,滚在地上的头颅双目圆凸,表情不甘而又扭曲。

刀疤脸随意地甩掉刀上的血,对众人说:“看到了吗,以后被咬了就自个儿在外边找个旮瘩窝着等死,别回来浪费我的力气,你们几个过来把他们扔出去,记得扔远点。”

公仪霁气得浑身发抖但又不得不按捺住,尸变的女子便也罢了,可是旁边的那人却是无妄之灾。这就是这个时代,无力反抗的人就可以被人毫无理由地杀死,杀人者还会举着他们的头颅耀武扬威。

公仪霖轻声问她:“怕吗?”

“不,”公仪霁摇头,看向他,“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更多,会更残忍,与其怕,不如想想该怎么活到最后。”

公仪霖眼里漾出笑意,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仿佛在说: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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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能在住的瓦房那边的饭堂吃饭,说是饭堂,其实也就是一个破草棚,随意支了口大锅,里面煮着各种颜色的菜叶,看着就没有食欲。

她喝了一口,整张小脸都皱起来,公仪霖拉了她一下,给她一个意会的眼神。

回到小屋,他从包袱里翻出了几块薄饼,一人一块地分着吃完,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正把屋门关上,隔壁的人凑巧端着一盆衣服出门。

两方对上,那人的盆掉在了地上,公仪霁想帮忙却被避过,然后看着她端盆回屋摔上了门。

“这个…我有那么吓人。”她边走边向公仪霖疑问的目光。

“你不认得她了?她是南景王的小女儿,南莞心。”

南景王?好熟悉…

“就是被你拿鞭子抽过的那个,”公仪霖回身看了看南莞心的屋子,“你以后最好小心她点。”

公仪霁抱头,我怎么处处有仇人啊,对了,那个李…什么的,难道也被我抽过?简直不能再遭糕了!

他们赶到寨门口时,人差不多齐了,两个拉货的马车外加一个手推的板车,看见他们兄妹后,板车被推到了他们面前。

公仪霁怒不可遏,她回头看,李怀嵩果然站在城楼上,正居高临下得意地看着他们。

他是二当家,暂时不宜得罪他,她竭力将怒火压下,与哥哥推起了车。

刚才把车推过来的人见他们如此听话,与其他人哈哈地笑了,甚至还有人推了公仪霖一把,推得他闷哼一声。

有个人看不过去,想走过来接过他们的车,却被人拉开,“老杜,管他们做甚,瘸子推车,多好玩啊。”

公仪霁额头的青筋直跳,在确认城楼上看不到他们之后,对哥哥打了个眼神。

公仪霖眯眼笑了笑,旋即放下车,转身坐在了车上,脸上是看好戏的表情。

公仪霁从腰间抽出鞭子,手一挥,向着几人抽了过去,鞭尖恰恰绕过了老杜。几人毫无防备被抽了个正着,火辣辣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到全身,疼痛难耐下,怒喝一声,向她围了过来。

公仪霁自打上次上树后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十分敏捷,她不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武功,问哥哥他也没个准话,只是认真地教了她几招,再有鞭子加成,对付几个流氓绰绰有余。

几人被抽得团团转又还手无力,只能凄凄惨惨地讨饶,她鞭子一收,命令着几人将公仪霖扶到马车上,除了老杜赶车,其他人都必须推着推车步行。

一天下来,也许是运气好,他们收获颇丰,也没有遇见大的尸群,在天黑前就赶回了山寨。

有队人被赶出了山寨,是运粮的另一支队伍,看样子都受了伤。他们想往里闯,却在顷刻间被城上弓箭手射了个透心凉,当场血溅三尺。

鲜血渗进了泥土里,踩在上面时,依稀间还能感受到从足底传来的逐渐变凉的温度。

奔波了一天,兄妹俩打算早点睡,隔壁又传来了声音,还是昨天来的那人。

公仪霁想南莞心好歹也是个郡主,落到这样的地步,不免有些唏嘘。

隔壁的女子似乎是轻声对男人说了什么,太低了她没听清,正准备熄灯,门就被大力推开了。

“听说这里还住了个美人。”是隔壁那个男人,拖着猥琐的腔调,踏进了他们的屋子。

“哟,两个人哪,你们不是兄妹吗?嘿嘿…加我一个如何?”

公仪霁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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