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伸懒腰,嘴里胡乱念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吃。”
脑后被拍了一下,“什么虫吃鸟吃的,哪有人啃得动你这条懒虫。”
公仪霁不服:“我,毒虫,一吃就死。”
“嘁。”
兄妹俩照往常一样来到寨前,发现今天的人与往常都不一样,总的来说,就是匪气尤其重。
公仪霁看到最前面一人左眼蒙了块布,蒙眼布没盖到的地方依稀可见一条很深的鞭痕,熟人啊。
她与公仪霖对视一眼,眼底暗藏警惕。
这一次只有一辆马车,附近的资源都被搜刮殆尽,今天要去远一点的地方。
兄妹两人心照不宣,这趟的队友明显不安好心,就好比吃鸡时你在前面刚枪,身后的人不仅随时会卖队友还会冷不丁给你一梭子。
一行人下了山,瞎眼汉在前面带路,净往偏僻的地方走,公仪霁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按在了鞭子上,公仪霖的手心握了把短刀,借着袖子藏住那一点冷光。
这几人已不是普通的流氓,而是货真价实刀口舔血的山匪,假如他们发难,若是不能将他们的命留在这里,那以后他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正走着,公仪霁听到了一点异样,不远处似乎传来了丧尸的声音,又杂又乱,间或还有几声怒号,闷闷的又很是烦躁的感觉。
她和哥哥都停下了脚步,瞎眼汉见他们停下,晃了晃手上的刀很是不耐烦:“怎么不走了?今天没找到东西可是回不去的!”
其余几人也有意无意地将他们兄妹围了起来,果然包藏祸心!
她悄悄和公仪霖对了个眼神,各自亮出手上的武器,争取先下手为强。
山匪们不想他们会突然出手,很是忙乱地闪避,然他们做了多年山匪,动作反应决不会慢,很快就配合默契地向他们攻来。
瞎眼汉挥舞着钢刀,刀刀致命,公仪霁弯腰躲过一招,对付得有些艰难。她记挂着哥哥,见他虽行走不便但手上短刀使得流畅自如,丝毫不落下风,与他对手的人都挂了彩。
她稍稍放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汉子对峙,汉子刀虽利但难免会因笨重而出现破绽,她鞭影虚晃,趁其因刀的惯性后退时,一鞭子抽到他完好的另半张脸上。
瞎眼汉被抽个正着,气急怒吼一声,刀使得越发用力,公仪霁借着灵活一一躲过,而他被愤怒所驱,刀法渐渐凌乱起来。
公仪霁见状心喜,鞭子使得愈发得心应手,正打算甩鞭勒住他的脖颈,公仪霖痛苦的闷哼从身后传来。
她骤然回身,公仪霖跪到了地上,身上没见伤,脸却痛到惨白,一手按着伤腿,手背上的青筋抽动着凸起,额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分明是极痛苦的样子。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快好了的?药?可是他们为了谨慎起见根本就没用!
她一分心,汉子便趁机举刀劈来,只是在劈上她时调转了刀刃,狠狠拍在她的背上,将她拍到了地上。
她被拍得一震,只觉背脊响了一声,钝钝的疼痛袭来,一口腥甜堵在喉头,全身痛到麻痹,一时竟起不了身。
“霁儿!”公仪霖想要过来,却被旁边一人踹到地上,那人泄愤般狠踢了他几下,他痛到痉挛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瞎眼汉很是得意,抹了把颊边的血,“很能打嘛,接下来该到我们玩儿了——把他们带过去!”
山匪们连拖带拽地将他俩拖到一片空地,空地的中央有一个大坑,丧尸的声音就是从坑里传上来的。
他们被扔在坑边,坑很深,五六只丧尸站在坑底,正不停地往上爬,只不过因为肌肉坏死不好施力,没爬两步就会掉回去,坑壁上满是血肉污痕,甚至还嵌着断掉的手指。
见到有生人来,它们激动起来,在坑里互相推挤,你踩我我踩你,不时会把同类的内脏肢体扯断,腐朽的腥臭味随着黑血弥漫在整个坑中。
“给我把他们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