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空已经微微发白,陆川二人走了一夜,终于在快天亮时走出了大山。
陆川原来光着双脚,走了一段路后实在受不了,满地的小石子快把脚硌烂了,就在路边拔了些杂草绑在脚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陈胖子身后向山口走去。
山间的光线越来越亮,陆川边走边抬起右手“咦,手上的黑色变淡了。”原来麻木的右手好像恢复正常,只觉得体内黑气正被小腹内一团白茫茫的气体拉扯包裹又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望着好转的右手,陆川心中不解。
这时山路一转,眼前一片开阔,前方一是片绿色平原,远远望去像是有谁多人家。
“啊,此情此景,我要做诗一首啊”陈胖子说到。
“天高白云远,炊烟散林间。日出金光现,嗯,嗯……”陈胖子用手抓抓光光的额头,急的两眼四下乱看,半晌憋的脸都红了。
“干吗?想要找个鸡窝下蛋。”陆川心中笑道。
“嗯,对了,日出金光闪,我是陈大仙。哈哈哈!好诗,好诗。”陈胖子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回去找人刻在墙上,留给后人瞻仰,好,好”陈胖子手捻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
陆川上前一步,一脚踩在路边一块大石之上,手指远方道“我也要来一首,”“远看在山边,站着陈大仙。是他害陆川,光着屁股一整天。”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陆川被陈胖子一脚踹出多远。
“好了,臭小子快走吧,到了南坡镇给你找身衣服,你这样要被那些发骚的老娘们看见,可就惨了,哈哈!”陈胖子边说边大步向远处村镇走去。
陆川拖着两个大扫把草鞋追在后面,一路所过之处,地上都被扫的干干净净。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了小镇外,只见一条石板路通向前方,四周一排排房屋,一棵棵树木,还有山泉流水,小桥荷花,在晨雾中宛如世外桃源。
路旁一座一人高的石碑,上面有三个大字“南坡镇”。
远处街道上有许多行人,来来往往,喧哗声不时传来,路旁各色小店一家一家,门外摆出许多货物,等待着过往的顾客。
“走,去我老哥哥家,我们老哥俩好久没见了。”陈胖子说完领着陆川向街里走去。
街道上的行人见到二人走来,都不由向这边看了过来,有人显得惊呀,有人则笑了起来,“这人脚上是什么呀?“哎呀,不会是山上的野人吧。”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陆川有点尴尬,只得低下头,快步紧跟陈胖子,又走了不远,就进了街边一家小店。
只见小店内摆着许多瓷器,有大盆,小碗,茶壶,茶杯,大缸,小缸满满一屋子瓷器。
有一老者身着灰布长衫,坐在一侧小桌前发呆。
“老哥哥,一年没见面了,身体可好啊”陈胖子大笑道。
“啊,”老人抬头眯着双眼看向门口,“是你呀,陈老弟,我这几天还念叨你,没想到你今天就到了,快进来,快进来。”
两人双手握在一起,甚是亲热。
“我们回家聊聊,咱老哥俩要好好喝一杯。”说完,老人拉起陈胖子就向后院走去。
“老哥哥,还有一个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一把拉过身后的陆川说道“这是陆川,是……是我的一个侄子,快叫李大伯”
陆川无奈,上前叫道“大伯您好,小侄陆川。”
李老头这才看见还有个人,见这人满脸灰尘,身穿长衫却只到膝盖下,露出了两条大白腿,脚上缠着两团杂草,甚是古怪。
“啊,陆贤侄,走咱们爷三个一起”说完拉着二人走进后院。
后院有一排正房,座北向南,东西各有一套厢房,院中有几棵树木,树上还挂有几个鸟笼,鸟儿正在叽叽喳喳。
“老婆子,福儿,你们看谁来了?快出来”李老汉在院内叫道。
门帘一挑,屋内走出一老一少,一个三十多岁青年扶着一位老夫人。
“啊,是陈大师,”“陈大叔”两人忙向陈胖子说道。
“屋里,屋里。”李老汉把陆川二人让到屋内,在一张方桌旁坐下。
“老哥哥,身体还那么硬朗”陈胖子道。
“不行了,老了,老了”
“福儿,叫桂芝来见过大叔,再准备饭菜,今天我们老哥俩要好好喝一杯”李老汉说道。
那青年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一会儿,一妇人从外走进房中。
“陈叔好”那叫桂芝的女人说道。
“好了,快去准备饭菜吧。”李老汉说道。
妇人转身出去,屋里几人就闲聊了起来。
陆川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凑到陈胖子身边低声道“麻烦您先给我找件衣服吧,这样太伤自尊了,特别是一走路,里面真空很难受呀”
“啊,老哥哥,麻烦您给我这侄儿找件衣服吧,他在山里乱跑,把衣服都弄烂了。”陈胖子道。
“陆川兄弟,跟我去换件衣服,穿我的正合适。”李福说道。
二人到了厢房,陆川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虽然是普通的一身青布衣裤,但也像换了个人,成了一个英俊青年,等再回到正房屋内,饭菜早就摆满了桌子。
众人吃喝起来,陆川两个馒头下肚,心情舒畅,啍着小曲喝起茶来。
一回头却发现,那老太太在一旁满脸愁容,眼角含泪。
陈胖子此时也发现她有点古怪,说道“老哥,你家中有事吗?嫂子为何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