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三明天就要回来了,你为什么不等父皇驾崩之后再召他回来,万一他和父皇见面之后,父皇真另立遗诏该怎么办?”上京的太*中,姜桓秦知道自己三弟的行踪后,就立即来找姜桓宋商量。
姜桓宋没有回答,反问道:“那老四和田大将军现在在哪?”
“我按你的指示,让送信的人故意晚了两天给他们送到,他们现在还在半路上,老四应该能比田大将军早两天到。”
“做的好,现在召他们回来,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父皇想在临终前再见他们一面。当时丞相和大司马都在现场,我也不能不听命。不过这样也好,先让老三回来,他和父皇见过之后,我们就能确定父皇到底有没有另立遗诏的想法。”姜桓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姜桓秦却面露忧色:“老三手上不仅有二十五万陆军,整个大齐的水军也归他节制,说起来他的兵权比大将军的还多,如果父皇真改立老四为继承人的话,那以他们俩的关系,我们就真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姜桓宋冷冷一笑:“不错,本来我们是没有机会的,但父皇召他们回来,就成了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老三、老四再加上田大将军,他们三个掌握了我大齐的四分之三的兵力,就算父皇不改立遗诏,他们要是联起手来造反,我们也抵挡不当。但现在前线正在打仗,而父皇的意思只是让他们三人回来,并没有下令撤军,所以他们就只能独自回来。”
姜桓秦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只要他们进了宫,那生死就由我们掌控了,等太子你登基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回他们的兵权。”
“如果父皇没有改立遗诏的打算,他们三个也愿意乖乖交出兵权,那我不仅不会杀他们,还会封老三、老四为王,田大将军也免不了封一个公爵。但要是他们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了。”姜桓宋不想在自己登基之后就背负一个杀弟、杀功臣的骂名,所以提前就想好了筹码,但他自己也知道,对方接受的可能性极低,多半还是要和两位弟弟刀兵相见。
在军事和政治上都极具天赋的姜桓燕这次算是失误了,他完全沉浸在姜无双即将离世的悲伤之中,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或许是他高估了与姜桓宋等人的兄弟情谊,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参与过储位之争,而姜无双虽然病重,但此时并未离世,自己的两个哥哥也不至于现在就对自己下手。
回到上京没有停留,一路骑着快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皇宫守卫见是战功赫赫的三皇子,也没人敢阻挡。
“父皇,您怎么突然就病了,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看到姜无双一脸病态,瘦如枯槁,和往日的威猛霸气判若两人,姜桓燕不禁难过的落下了眼泪。
姜无双心中一阵感动,自己这个儿子生性冷漠,平时除了大海之外,就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产生感情,没想到现在他居然会为自己落泪。要知道在帝王家,皇子的眼泪都是假的,他们巴不得自己早死,把位置腾出来,好让他们自己即位。
“老三你回来就好。”姜无双满脸慈祥,用手抚摸着姜桓燕的脸庞又继续道:“朕在位近四十年,一手打造了这个强大的齐国,只是不能亲眼看着它统一五国,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姜桓燕急道:“不,父皇,您会好起来的,您再给儿臣三年的时间,不,只要两年,宋、秦、楚还有邓元觉都是强弩之末,二年之内儿臣一定能灭掉他们。”
姜无双笑了笑,豁达的道:“朕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不过人间七十年,跟天下比起来,如梦似幻,人生一度得生,岂有长生不灭者。朕虽有遗憾,但焉知这不是另一种完美。”
姜桓燕听了更是难过,只是一味地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加入战场,这样就能让姜无双在有生之年看到五国的统一。
姜无双安慰道:“好了,不要再自责了。如非事态紧急,朕也不会在前线最紧要的时候召你们回来。现在老四没到也好,正好朕有事要先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朕。”说完,姜无双像是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姜桓燕跪在地上:“父皇有事尽管发问,儿臣不敢隐瞒。”
姜无双点了点头:“朕心里清楚老大、老二还有老四这些年为了皇位一直明争暗斗,而你却从来没有参与过,你是真没想过要继承皇位还是故意掩人耳目?”
姜桓燕心中一阵诧异:“不瞒父皇,在儿臣年幼的时候确实也想过,但后来见大哥和二哥为了争皇位而骨肉相残,心中实在不忍,所以才远离上京,和师父生活在胶州。”
姜无双叹了一口气:“朕和所有的朝臣都看错你了,大家都以为你生性冷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在储位的人选上,从未考虑过你。认为你这样的个性就算是继位了,也不会勤政爱民,相反还会频频发动对外战争,陷百姓于水火之中,那样我大齐的覆灭也是迟早的事情。”
姜桓燕跪在地下并未做任何解释,只是默默地聆听着。
姜无双继续道:“以前你参与过的海战,手段过激,惹来很多非议。但朕知道,那些都是海盗,你如果对他们用宽仁的手段,反而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到时受苦的只会是更多的百姓。自从你接手水军以来,朕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海外商队遇袭或是沿海百姓被侵扰的消息,这足以证明你的做法才是对的。”
姜桓燕听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