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必须去!”康世盛瞪了妻子一眼,这事因她而起,少了她能行吗?他就不明白了,他的妻子好像越活越回去了,做的都是些什么没屁门的事儿呢!
………………
等到康以笙再回到医院的时候,朱心荷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被送进了加护病房,康凡默也已经醒了,所有人都在病房里陪着她。
康以笙和孩子说了一会话,便从自己的腰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一个挂坠类的物件,挂在了康凡默的胸前。康凡默抓着他戴上来的东西,问:“爸爸,这是什么?”
“那是什么?”一旁言语极少的白千影,清冷的目光透射过来,盯着孩子胸前的物件问道。
“是块玉佩,我现在要把它送给凡默,希望可以保他平安。”康以笙笑着说道。
白千影伸出了手,托起那块玉佩,仔细看了看,准确来说这只是半块玉佩,这块玉佩看起来那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又问道:“这块玉佩你从哪来的?”
“这是小时候我父母给我戴着的,是康家的传家之物。”
“看起来应该有两块才对!”
“不错!以前我和我弟弟各有一块。”
话题至此,没有进行下去,房间里只有康凡默叽叽喳喳的声音。白千影兀自想着什么,这世上难道真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朱心荷能够如此快的醒来,真要多亏了那颗止血的药丸,那药丸好像不止有神奇的止血作用,还具有帮助伤口在最短的时间愈合的能力。
换过衣服的康以笙推门而入,原本朱心荷的面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见到他之后,不仅笑容消失了,连她眼中那抹光亮也暗淡了下去。
“爸爸……”康凡默还是欢蹦乱跳的小孩子,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激动地奔过来喊道。
他很想把自己和母亲的遭遇说给父亲听,可是他太小,根本表述不了。他一进来,原本屋里说话的人的声音全都戛然停顿,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他身上,仿佛他就是始作俑者。
“走吧凡默,爸爸和妈妈有话说!”白千影望了一眼康以笙,似乎在示意这是他最后的机会,然后她拉起康凡默的手走出门去,薛沐冰见她离开也跟了上去。
阮晶晶最舍不得走,他的眼睛一直黏在朱心荷的脸上,心里盘亘着千言万语,只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
康以笙瞧了他一眼,是在暗示他可以走了。阮晶晶瞥了他一眼,在和他擦肩而过时,他低声说道:“你最好记住我说过的话,我就在门外守着!”
病房内只剩下康以笙和朱心荷两个人,朱心荷把头偏向窗外的地方,不去看他的脸。康以笙来到她的床边,在凳子上面坐下,眼睛注视着她。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因为失血过多。她的神情哀伤,眼中尚有一丝惊魂未定,尤其是看到他,仿佛又让她想起了可怕的一幕,那是康家人的手段。
“你醒了?”康以笙只觉得自己喉头发涩,他的手心冰凉,想也不敢想,若是现在面对的是她的尸体,他还能否做到冷静不后悔?见她不回答,康以笙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母亲差点害了你和孩子……”
依然没人搭腔,朱心荷仿佛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康以笙叹口气道:“我知道是我母亲做的太过分了,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我,如果我早点把凡默接回康家,兴许就不会……”
“你做梦!等我好了,我会带着孩子离开,你们谁也休想把我和孩子分开!”
朱心荷终于转过眼睛,可是那眼中没了柔情,有的只有怨恨的神色。她的声音那么微弱,气若游丝般,可是听起来却有着不容分说的坚决。
“没人会把你和孩子分开!你莫担心!”康以笙见她神情激动,慌忙安慰道,可是这句话之后,他就沉默了,因为很多话,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关键的是,他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他还没有勇气买过心中的那道坎。
“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对你岂不是更好!”沉默良久,朱心荷哀怨的说道。
康以笙没有回答她,因为他的心里有愧,他何尝没有想过,要是没有朱心荷的话,他和白千影的可能性不就更大了吗?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希望她死。
如果这句话他能够在此刻说出来,那么接下来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可惜他没说,他甚至不敢再看她那落寞伤怀的眼神。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的令人快要发疯,康以笙都不知道自己找了一个多么蹩脚的理由退出了房门。门外,阮晶晶果然守候在那里,他看到康以笙出来,只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径自走了进去。然后,没有立即离开的康以笙就听见阮晶晶忧伤的话语:“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阮晶晶在问朱心荷,又何尝不是在问他自己?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在机场等候一艘船,你明知不会来,可是你依然不愿意放弃。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最清楚。”朱心荷慢慢地说道。
“这话是谁说的?”阮晶晶挑着眉毛问道。
“是小白七年前说过的,七年前我也曾问过她……”
康以笙苦笑着走开,站在另一间病房外,他看到了冷漠的白千影,他在等她,她又在等谁?
薛沐冰从洗手间返回,看到了门外静立的康以笙。他也发现了他,他们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