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掉到夔牛群中,你居然还没死?”
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芒,白枫终于是看清楚了眼前少年的真实面容,此人,正是他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杀死的情敌。
看到这里,白枫的眼中满是错愕,落尽迁徙的夔牛群中,不仅没有被踏成肉泥,反而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是我,回来只为取你狗命!”
林牧辰嘴角微咧,稚嫩的脸庞冷峻如霜,宛如一尊蜡像。
就这副模样,在白枫的眼中,好似死神降临,让他不寒而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尤其是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居然能够让全身的灵力溃散。
此番情形,就算面前的少年再怎么羸弱,一旦双方交战起来,他胜算的希望都是极其渺茫的。
对于白枫而言,为今之计就是打消耗战,拖到毒性散去,或者等到狩猎团的其他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牧辰兄弟,别这样,白天在峡谷那边,我看着你被夔牛群吞噬,我也是着急上火啊,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不然一定第一时间冲下去把你救上来。”
白枫扶着一旁的木柜,以此来支撑着身躯,慢慢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目光望着近在咫尺的林牧辰,一脸的赔笑道:“至于琉夏小姐,我并没有对她图谋不轨,把她带回来也只不过是想替兄弟你好好地照顾她,为了避免她伤心过度,这才给她下了药,让她安静地睡一觉。”
“少东家,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啊!编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今日我若丧命在夔牛的铁蹄之下,那琉夏的贞洁恐怕要被你这畜生糟蹋了。”
林牧辰并未被白枫的话所动摇,他也清楚,白枫此刻走投无路,想要故意在这里跟他拖时间。
毕竟,这毒藤蔓的麻痹效果只是短暂性,时间一到,毒性就会自动散去。
“怎么会呢?我们白家在天墉城也算是名门望族了,我又怎么会去做这种败坏家门的事情呢?”白枫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笑着解释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打什么小算盘,你是在跟我拖延时间,等到毒性散去,再将我击杀,对吧。”林牧辰双手环在身前,冷笑道。
“哪……哪能呢?”白枫额头处开始有冷汗冒出,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放心,今日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想带着琉夏离开这里,如果你执意要拦着我,那就不要怪我剑下无情。”
冷冰冰的语调回荡在帐篷内,林牧辰快步走向一旁的角落,用手搀扶起昏厥不醒的南宫琉夏。
“哼,想跟我玩心计,就凭你,还不够资格。”
察觉到身体的麻木状态渐渐削弱,白枫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灵力,在五指之间回旋着一道耀眼的光球,蹑手蹑脚地踱着碎步,慢悠悠地一步步接近林牧辰的后背。
刷!
没等白枫掌心的那一抹光球轰向林牧辰的后背,此时在他的瞳孔中,一道犀利无比的剑光霍然浮现出来。
剑意荡漾之前,并没有任何的预兆。
一剑横空掠过,血丝顿时四下横飞,溅落到搭建帐篷的兽皮上。
白枫捂着满是血渍的脖颈,在原地踉跄了几下,“扑通”一声,一跟头栽倒在地面上,无力地颤抖了几下,便失去了气息。
“原先我答应过青山大哥,不取你性命,刚才我给你过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的,那就怨不得我了。”
望着白枫已经僵硬的身躯,林牧辰没有一丝波澜,他的死,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帐篷门口的守卫,都被白枫撵走了,此时并没有巡守,林牧辰背着南宫琉夏,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小兄弟,你可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意外了呢?”
依旧是在百米开外的小树林中,青山牵着那匹小红马,早早地等在了那里,见帐篷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正准备过去接应他们。
“嗯,遇到点小麻烦,青山大哥,不如你跟我们一块回云海城吧,我们林家虽然不如白家那样家大业大,但是混口饭吃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林牧辰将琉夏抱到马背上,转身冲着青山说道了几句,白枫一死,他这个叛徒,一旦被查出,势必会被绞杀。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从林牧辰的话中,青山也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抱歉,我刚才杀了白枫,原本是想放他一条生路的,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林牧辰略带歉意地说道。
“小兄弟,这事怨不得你,少东家这些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家的黄花大闺女,死有余辜!”
青山迟疑了片刻,伸手拍了拍林牧辰的肩膀,略带感伤,道:“小兄弟,带着琉夏小姐,速速离去吧。”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林间,灯火辉煌,狩猎团的众人可能已经发现了白枫的死,此时急忙追杀出来。
这锅,孤影狩猎团的众人也不愿意去背,所以必须把杀害白枫的凶手找出来,将他绳之以法,这样才能给白家一个交代,给他们这些人洗脱嫌疑。
“林间的人,站住!敢动,我们就放箭了。”
有人吼了一嗓门,随后一枚箭矢掠过虚空,冲着他们呼啸而来,径直地射在身旁的树干上。
“来不及了,小兄弟,你们快走!”青山用力地拍向马背,马一受惊,向着林子外面狂跑过去。
林牧辰目光微瞥,向着身后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里,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