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还敢自称驱鬼师,连巫师的家门都敢进,那一家子都是巫师,小姑娘落水就是引人救命,然后好上钩送救命恩人这种易容汁,天上掉馅饼不会有好事,效果及佳的易容汁轻易得到,一般人用不着,想易容的人多少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更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就你这蠢货,用的开心,一旦用了,你原本的脸就没了。”
“你就瞎扯吧,这有他们家洗掉易容的药水,当时都是试过给我看我才敢用的,我哪里会有你说的那么傻!”闫诀从衣袖里掏出一半手掌大小朱红陶瓷瓶,打开就想往手里倒。
“白痴!”乌嫣烦自己干嘛多事,伸手用拇指按住瓶口,从男人手中一把将陶瓷瓶抢了过来。
“人家巫师,自己做得东西试用给你看当然没有事,你这易容汁上脸几天了?”乌嫣摇晃瓶子,听着有水晃荡的声音,眼角眯起。
“小心点,别砸了,没这我一辈子就黑脸了,易容汁上脸一年多吧。”闫诀伸手,就怕死丫头将那瓶子砸了!巫师,那一家子人会是巫师?巫师不是都死绝了。
“一年!”乌嫣挑高眉,“你都用假脸一年多?”
“干嘛吃惊,没混出名之前我本来就打算一直这样!”闫诀别开眼。
“易容就不能好看一点,黑成碳才显眼吧!你以前比现在还丑?”乌嫣不敢想还能难道到什么地步。
闫诀憋着嘴,“我乐意丑!”好看多麻烦。
“毁容也无所谓?”乌嫣想不通靠驱鬼师混出名有多了不起。
“毁容——”闫诀看着乌嫣摇摇头,“还是不要吧!”
“今晚回去,买一壶菜籽油揉脸,你脸上的虫尸成皮,假脸全部剥落之后就好了,记住不要碰到水,要不然碰水的地方黑汁永远不退。”乌嫣回忆之前得到的解方。
“等等,虫尸?你说毁容又是怎么毁!”闫诀瞅着乌嫣还是不信,她又是怎么什么都知道的,不会巧遇那些巫师吧。
“易容汁是巫师养的巫虫,成汁涂脸做出一张新脸,说白了就是巫虫的尸体养在人的脸皮上,易容汁附脸时间越长,等你用这所谓的洗易容药水后效果越好。”乌嫣晃动瓶子笑了,巫师算是驱鬼师的宿敌,巧遇嘛,不如说自己送上门问了点事情,顺便长了些见识。
“效果是?”闫诀突然觉得脸痒,想挠更加不敢。
“当你想洗掉易容,一旦用了这解药,脸上巫虫的尸体就能复活,巫虫醒了,一点一点吃掉你的脸皮,再爬回巫师那,加工一下,你原本的脸就到了巫师手中,干嘛用巫师还能做些什么纯良勾当?反正你就成为无脸人。”
咽下口水,闫诀头皮发麻,想象自己没有脸可怎么活,他抖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问,“直接割掉脸皮,做人皮面具不是更直接,巫师这方法太麻烦了吧。”
“人皮********多假呀,喜怒哀乐的表情做得出来?巫师做得这巫虫面具高级多了,虫子爬上脸,一张可喜可悲绝对看不出端倪的假脸可遇不可求,还没有副作用。”小人书看多了吧,人皮********都没温度,伸手触摸就能知道那是一张假脸。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又是鬼告诉你的?”闫诀左右张望,感觉空气里全是鬼。
“有病,鬼就是没实体的人,哪有那么多乐于助人,以为和人一样八卦无聊,看见我就说秘密,我能给他们好处吗!”乌嫣将洗易容的瓶子自觉收入衣袖内,躺平继续睡觉。
闫诀惊魂未定,没脸多可怕,他看着这空无一物的破车厢,移动身子,勉为其难,伸出手臂给救脸恩人,这死丫头当枕头。对了,她要一直都知道,怎么才和自己说,想想,闫诀看见乌嫣包扎的伤手,难道是因为这?
乌嫣有便宜就占,哪管什么授受不亲,人胳膊当枕头更适合现在的自己,她赶紧贴着脖子感觉别人的体温,让自己冰冷的脖子逐渐暖和起来,虽然疗效不太大。
死丫头还真自觉,被扯着衣袖,闫诀坐着也不方便,只好黑脸缩着身子与乌嫣并肩躺下,他盯着车顶,鼻息间是少女身上散发的糯香,也不知想到什么,闫诀抿嘴偷笑了一下,立刻恢复如常。
车轱辘持续滚动,不久后,车厢内的两人都陷入自己的睡梦中,安静无声。
车厢外,听力极好的车夫摇头晃头,哼着小调,觉得这次出活不虚此行。
夜黑风大,宛水城打烊收摊的小贩与出门寻欢的恩客背道而驰,心中互骂对方是个大傻叉,赚钱不知好好花。
宛水城几十万人口,面积非常大,东西南北各有各的夜间营生。
北面最有名的拈花坊夜夜笙歌,美人舞池旋,恩客低头望。
二楼天字厢房,大小一致,颗颗饱满的黑珍珠串起的帘子由中间分开,勾在左右两边楠木柱子的莲花造型的银钩上,厢房窗边四方桌子摆满酒水,这位置正好可以瞧见楼下拈花纺的整个大厅。
舍纪毕恭毕敬小步走进天字厢房,低头恭顺的说道,“老板,贵客到了。”
“请进来吧。”窗边靠左,闲染儒雅淡笑,举杯唇瓣染上透明的浆液,凤眼俯视下方大厅里一幕幕的推杯送情。
“每次都来这俗店,你就不能雅致一点!”贵客着装暗色调,质感不凡,奚落中声音是低沉的磁性,笑音浅浅,却掩饰不掉久居高位者的威严。
闲染凤眸上翘,坐而不起,手持酒壶给对面的空杯沾上满杯琼浆,酒香迷人,“我自己开的店不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