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里逍遥了两天,赵侯要下山做生意,白冉笑道“你有点金指的手段,却还下山做什么生意,且在山里把生意做了就是了。”
赵侯摇摇头道;“这可不成,术高莫用你却不知么?点金术用多了却要折了我的修为。”
白冉道“看你这模样,怎地也不是个正经术士,我且放心不下,还是找个人陪你同去吧。”
赵侯道“找个人陪我同去也好,我可把话说清,不是我不懂生意上的规矩,是我不熟络雨陵城这地界,这次生意做成了,日后也不用别人跟着我去了。”
白冉问了黄芙,黄芙狠狠拧了白冉一下,怒道“上次被他沾了便宜,这次还要我去,非得把他喂饱了你才甘心怎地?”
白冉又问魏香和李青,她们两个也不肯去,自家娘子更不必说,她们都不想多看赵侯一眼。
白冉正当为难,乔溯主动请缨,愿意带赵侯下山,白冉对乔溯道“你们两个想必是沾亲吧,你怎么处处都护着他?”
乔溯道“赵公子是个豪爽的人,在下喜欢他这爽利性情。”
白冉道“你是喜欢他那爽利的银子吧?”
乔溯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应答,白冉道“不管怎说,这人是你带来的,且多帮衬他些,你也知道他不懂世情,凡事小心为上。”
乔溯带着赵侯早早下了山,杜腾闲来无事,也跟着一并去了,黄昏时分,三人归来,一共交上了二百文钱,乔溯道“今天生意不好,只做了些小买卖。”
赵侯神情沮丧,抱怨道“跟着你们这些没造化的人,真是低了我的名头,赚这几个铜子好作甚?还不够给月红买只钗头。”
白冉笑道“知道银子来的不易,日后且学着点节省,别老想着月红了,那可是填不满的无底洞。”
众人没再多说,各自回房歇息。白冉叫来杜腾,问道“你看那赵侯到底有什么手段?”
杜腾挠挠头道“今天给两个穷苦人家驱鬼,就几只寻常野鬼罢了,他说术高不可擅用,又说了一堆俺也听不懂的话,横竖不费力气,俺也没让他动手,用了些法术把那几个野鬼撵走就是了。”
白冉道“你明天还跟他们两个下山,想方设法要逼着赵侯出手,务必把他的法术记下来。”
杜腾一脸难色道“掌柜的,你另叫别人去吧,那厮话太多,说了一路,吵得俺脑仁疼。”
白冉道“只要你肯去,生意上的钱不算,我还另外赏你二十两银子。”
杜腾还是为难“掌柜的,俺真不想和他一并去,俺也不缺银子。”
“怎地不缺?”白冉道,“却不想那大力娘子了?你自光棍一根,却不给你娘子置备一份家业?”
杜腾脸一红,道“这话倒也在理。”
白冉笑道“在理便去吧,二十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好赚。”
杜腾道“掌柜的,俺且把话说在前头,这个姓赵的不是吃咱们这碗饭的,他拿不出什么真本事,你这二十两银子,只怕是白花了。”
到了房中,月红早就梳洗干净,带着春菱和青杏在卧榻旁等着。看到这三位俏佳人,赵侯立刻来了精神,一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满脸愁云立刻扫了个干净。
“好公子,听说你今天做生意去了,想必吃了不少辛苦吧?”月红给赵侯捶背,青杏给赵侯揉肩,春菱有些愚笨,一时不知该做点什么,且把赵侯的鞋脱了,给他揉脚。
赵侯长叹一声道“辛苦,委实是辛苦,太阳底下站了一天,也就赚了百十文钱,当真不值呀!”
青杏道“赵公子的本事我们都听说了,那可是点水成金的手段,做生意也就图个兴致,却还在乎那点银子么?”
赵侯一愣,忽而皱起眉头道“不瞒几位姑娘,那点金术须耗费真元,我这几日有些耗损过甚,还真就指望着生意过活,今天生意不济,只怕也拿不出诸位的花粉钱了。”
月红闻言,整个人却像埋在了雪里,从头到脚冰凉一片,嘴上却还应承着“公子这是哪的话,奴家哪是看上那几个花粉钱,看上的不还是公子这份真心么?”
赵侯道“这话当真么?”
月红道“奴家哪敢有半句假话。”
赵侯闻言一笑,搂着月红道“有你这番话,我这心就放下了,想我这一年半载都用不了点金术,日后全得靠着做生意过活,也不知什么年月才能凑出一笔花粉,打赏诸位姑娘。”
“公子不要计较,这些都好说,好说。”
嘴上是这般说,可月红已经想着要脱身了。她不是个没眼光的人,当真遇上了好客官,赊欠个几次也无妨。有的客人欠上了个把月的花粉,下次见面,月红照样笑脸相迎。
可这回不大一样,赵侯一张嘴便是一年半载,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正经术士,除了点金指,想必也没有别的本事赚钱,等到一年之后,莫说他未必住在这客栈,只怕连自己都不知身在何处,到时候可找谁讨这笔fēng_liú债去?
闲叙了片刻,月红道“这屋里气闷,我且开开窗子通通风。”
赵侯道“眼下可不好开窗,却不可走漏了春色。”
月红妩媚一笑道“公子太心急了。”
她把窗子打开,刚好吹进来一阵冷风,月红单手扶着额头,一皱眉道“哎呀,这是怎地了?”
青杏见状赶紧扶住月红道“姐姐,你风寒还没好,莫不是又受凉了。”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月红摇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