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将手机摔在桌上,阴沉着脸看向讲台。
“砚哥,你看是不是很像,尤其是侧脸,我差点还以为是小屁孩的姐姐。”
宋砚冷笑,“就是她,她来了。”
“小芳他弟才高一,他弟的同学不也一样高一,绝对不可能是她,这是海市,又不是卢市。”高个子摇头不信。
宋砚懒得理他,视线紧跟讲台处那小小一团,唇角牵起,眸光沉沉浮浮,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吟。
段墨,我们又见面了。
函数极限是高数最基本的概念之一,无聊时涉猎过,恰好这道题段墨曾在某书店一绿色书皮的书本里见过类似的,看了眼题,答案自然浮现出来。
段墨放下粉笔,看向讲师,淡淡问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大学讲究探讨式教学,学生为主体的教学模式,只要知识点抓牢,会运用,老师也会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一马。
“回去吧。”
“谢谢。”
话落,台下学生哄然大笑。
“这姑娘是故意的吧!”
“打脸!绝对的打脸!”
“谢谢,她以为这是小葵花妈妈课堂啊,还鞠躬道谢,笑死我了,太逗了这姑娘。”
……
“安静!”老师也被段墨这一60度鞠愣住一秒,从教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学生跟他鞠躬道谢,那种感觉很奇妙又衍生出一股从内而外的自豪感。
“安静!谁在笑上来做题!”
场下立马鸦雀无声。
“你的学号多少?”老师拿出一旁的点名册,问道。
段墨回答道,“我不是您班上学生。”
老师突然有些好奇,很难得有学生主动来蹭高数课,“那你是别的院来蹭课的?”
“也不是。”
老师手指搭在讲台上,下意识敲击起来,他开始迟疑了,“那同学是…慕名而来?”
段墨轻偏过脑袋,想了下认真回道,“是。”
这话不知又戳中那群大学生什么点,刚安静下来的教室又喧闹不停。
好在下课铃及时响起,学生纷纷拿起包往下一个教室走去,老师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夹起讲义冲段墨笑了笑,离开。
“嘿!”
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大教室,音量稍稍拔高,教室每个角落都在回荡着余音。
段墨垂头看了眼手指上的白灰,撇眉。
“小丫头,跟你说话呢,你看啥?还记得我不,桐溪村我们见过!”高个子走进段墨,嬉皮笑脸道。
“厕所在哪儿?”
“啊?”高个子一愣,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出门左转,门上贴着标签。”
“谢谢。”
段墨侧过他身,目不斜视,直接往外走去。
“你不担心她就这么走了?”高个子用胳膊肘戳了戳宋砚,眼神斜了眼他。
宋砚依旧大爷般坐着,两手捧着横屏手机继续玩儿游戏。
高个子想从他脸上寻找些蛛丝马迹,然这人板着张面瘫,“算了,算了,就当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你打听她的事还以为你对她——”
“她包在。”宋砚打断他话。
段墨从洗手间回来,两手还在滴水,拉过包捣鼓好一会儿,抬头看去,“有纸吗?”
“机会来了。”高个子低声飞快说道,随后朝段墨大力挥手,“有,宋砚包里有纸,砚哥愣着做啥,快掏纸,妹妹过来了。”
宋砚放下手机,看了眼段墨还在滴水的指尖,挑眉讥讽,“我跟你熟吗?”
段墨收回手,淡漠道,“不熟。”
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操!人来了,你又摆啥谱!智障!”高个子从他包里掏出纸巾追了出去。
“段墨,我这儿有纸!纸!”
段墨退后一步,“我们熟吗?”
“熟的,熟的不能再熟了,你看,我和小芳是朋友,你和小芳弟弟是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好朋友!”高个子一本正经的胡搅蛮缠。
“哎哟,给你,不用你还。”说着直接塞进段墨手中。
段墨捏了捏纸,垂眸,“谢谢。”
“哎哟,妹妹太客气了,我叫高阁。”高个子才想起还没介绍自己名字。
段墨,谢谢。”说完扭头离去。
“你去哪儿啊,一起啊,海大我熟,我带你啊。”高阁又凑了上来,屋里老哥太稳,关键时候还是得靠兄弟。
“你猜小姑娘来海市干嘛?”高阁回来瞧见宋砚还在原位置打游戏,故意想吊他胃口,“嘿,跟你说话呢,你就不好奇啊?”
宋砚拇指飞快滑动,屏幕中小人蹦蹦跳跳,松手释放大技能,成功推搭。
宋砚放下手机,桃花眼尾上挑,“考试。”
“墨墨,刚那人好熟悉,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何嘉毅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
“村长家。”许默回答道。
“卧槽!奇葩居然是海大的!连他们都能上瞬间觉得海市大学也不是那么难了。”何嘉毅摸着下巴,目光憧憬。
“你也是奇葩?”
“不,我已经奇葩的开出了一朵花。”
……
四人说说笑笑回到宾馆,吃完饭段墨便回房休息,考虑到她身体原因,何嘉毅他们也没去打扰她,三人窝在郭遥那屋子一人一张试卷,准备在磨会儿枪。
段墨捧着一杯滚烫的红糖水坐在逼仄的阳台上,外面华灯初上,偶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