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全望着桌上的三十万,半晌没有作声。
“全哥,你不要多想。这钱跟今天的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姐夫在世的时候,总念叨你和拐哥。我更是没少让你们操心。早就该感谢你们了。”一个消瘦的中年汉子微笑着说道。
“建国,听我一句劝。算了。你现在有儿有女,酒楼生意也不错。何苦再跳进这烂泥潭?况且,大家都说狼哥确实是持枪反抗被当场……”白老全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呵呵,全哥。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我知道那人不好惹。连龙爷都在装聋作哑。可我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要不是姐夫,我现在早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骨头上都长毛了。”建国依旧微笑,可话听起来却说不尽的酸楚。
“唉,建国。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也不瞒你,拐哥现在出去自立门户,走的就是那人的路子。龙爷其实也想给狼哥讨个公道,可手底下可用的人都跟着拐哥,所以有心无力。”白老全说完摇了摇头,就要起身。
“这样,全哥,我也不难为你。你只要带我去见见龙爷,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建国咬了咬牙说道。
“这样啊,容我试试吧。你就在这等着,我去打个电话。”白老全目光闪烁了一下,点头应道。
建国点点头。
白老全来到外边,在电话里把前因后果跟邝援朝一说,邝援朝沉吟良久,才让他带着建国去见他。
到了邝援朝家门口,建国非要在门口的小超市买点东西,白老全也没在意。进去不一会儿建国拎着大包小包出来了。
“龙爷,您一定要为我姐夫讨个公道啊。”建国一见到邝聋子,就跪下哭喊。
“起来再说。”邝聋子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说道。
“龙爷,他一个生瓜蛋1子,妄自尊大,破坏道上的规矩,整个龙城道被他搞乱七八糟。再这么下去,道上就只知有他,不知有您了!”建国大声干嚎道。
邝聋子听了,小眼睛猛的睁开,摆了摆手说道,“你有什么计划?”
建国大喜,正要说话,被一旁的白老全打断,“龙爷,您是不是再琢磨琢磨。”
邝聋子冷笑着说,“他都要把我的墙角撬塌了,再不动手,就要杀上门了。况且,我在龙小年那摆了他一道,他又是个记仇的人。总之,先下手为强,总比等着挨刀要好一些。”
建国听了大喜,手在兜里捣鼓半天,掏出一个手机,对邝聋子说道,“龙爷,枪手已经有了,由他出面,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只等您一声令下。就让任凯活不过今晚。”
邝援朝哈哈大笑,“龙小年那么大的官连个任凯都搞不掉,真是废物。还得我自己动手。建国啊,动手吧,做的干净些,不要留下首尾。”
白老全听了,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任凯与孔燕燕相伴来到天南省检察院门口。
孔燕燕挎着男人的胳膊,看看高耸的省高检大楼,面色不虞,说道,“让你陪我来,觉得为难?”
任凯笑笑,说道,“这叫什么话?哪有什么可为难的!”
女孩板着脸说,“你在害怕?”
任凯强笑着说道,“我会害怕?开玩笑!”
女孩娇嗔一声,把男人的胳膊举到眼前,说道,“不害怕?你抖什么?”
男人哈哈一笑,说道,“这天气真是,真是有点冷。呵呵,说来挺奇怪的,你穿的比我都少,也不见冷。唉,上年纪了。”
女孩见他耍无赖,笑着在胳膊上锤了几拳,骂道,“老家伙,就会睁着眼睛胡扯。”
任凯正要反驳,眼睛被强光一晃,他下意识的反身搂住女孩就倒在省高检门口的花坛里,压倒一片枯草。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仰面朝天被男人压在身下,她大吃一惊,急忙边推男人,边尖叫道,“你……大白天的想干嘛?连住酒店的钱都要省?”
话没说完,“呯呯呯”就是三声枪响。
接着一辆摩托车迅速离去,包裹严实的车手在看了一眼倒在花坛里的两人后,汇入车流中,消失不见。
当时正是中午11点半,下班高峰,人流车流密集的时候,枪声一响,立刻引起恐慌,大量男女呼啦一下全部向四面跑去。有几个女人边跑边喊,“杀人啦!杀人啦!”
场面变的不可控制。
孔燕燕在枪响后,脑子嗡的一下就木了,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晕晕乎乎,由于精神高度紧张,呼吸变的艰难起来,有点像初到藏区产生的高反。
之前,省高检七楼的办公室,温如玉正临窗而立,双手抱在胸前,望着大门口花坛边的两人。想想昨晚的疯狂,小嘴咬着下唇,俏丽的脸上满是胭脂红,煞是好看。
“死鬼,才分开几个小时,就憋不住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男人抱着女孩倒地,继而听到枪声。
瞬间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脑子里一直在喊,“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她用手扶着窗户,死盯着倒在花坛里的两人,半天不见动弹,眼泪立刻成串的往下落,随后哭着冲出办公室跑向电梯口。
越是着急越是出状况,电梯不知道什么原因停在十楼就是不下来。女人流着泪大骂十楼的王八蛋,周围的男男女女见状躲得远远的,谁都不敢上前。要不是理智提醒她,电梯要比跑楼梯快,她早跑着下去了。
任凯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