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像抹了一层灰,好半天才缓过来,强自笑道,“哪有那么好多?没有啦。”
郭建军微微一笑,眯着眼睛说道,“这些事情既然我之前没有讲,那今后也不会讲。你可以放心。”
女人听了,松了一口气,笑道,“不打紧,讲就讲了……”话说了一半儿,看了看男人的脸色,赶紧岔开话题,说道,“你如今权倾一方,抢着上贡的人多如牛毛,这些鸡零狗碎怎么会放在眼里?”
郭建军闻言哈哈大笑,心中奇怪,自己当初究竟有多瞎,才会看上这种女人?
女人见他笑了,也陪着笑起来。
“说吧,这次回来搞这么大的事儿,为了哪般?千万要想清楚再说,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跟你讲句不该讲的话,这件事儿极有可能触碰到一些人的忌讳,一个不留神,恐有性命之忧。”郭建军缓缓的站起身,来到墙角拿暖瓶往纸杯里倒了两杯水,拿了一杯递过去,自己慢慢抿着另一杯。
“唉,这些你不说,我也明白。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女人苦笑一声,轻声叹道。
“哦?莫非还有人上门要挟?”郭建军对女人的回答,一点都不奇怪。
“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别的不说,那些……那些照片,我怎么会有?刚开始还以为是你想出心中一口恶气,在背后指使。现在看来,应该是我想岔了。”女人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沮丧。
郭建军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
“大概是一个星期前,我在h海正办理出国事宜,被告知限制离境。只好回到京城,看看能不能托个关系。谁知道刚下飞机,在机场就被人带回龙城了。”时隔多日,女人讲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哦?是省公安厅还是市局的?”郭建军没想到居然是官方出马,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看过证件,都有。”女人拿起纸杯,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是坐汽车回来的,走了整整一夜。唉。”
“他们限制你人身了?”郭建军问道。
“还需要限制吗?该讲的在车上都讲清楚了。一到龙城,他们就放我下来。我一个妇道人家,害怕啊。就住到了省委对面的濠江酒店。谁知道,当晚来了几个脖子上纹身的光头,把照片发给我,让我一早去闹。”女人抱着纸杯,神情有些呆滞。
“那些人你再遇到能认出来吗?”郭建军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认出来有什么用?他们也是受人指使,我偷着听他们给一个叫师爷的人打电话,连大气都不敢出,像条狗似的。”女人冷笑道,眼中满是怨恨。拿着自己见不得人的照片去告状,搁谁也不情愿,哪怕是个biǎo zǐ。
“师爷?呵呵。”郭建军淡淡一笑,眯着眼睛说道。
朝阳写字楼里,菅刚正向李诚汇报整件事儿的经过。不只是因为涉事的霍家俊失去联系,更主要的是此事居然与他的父亲扯在了一起。这种黄泥巴落裤裆的事儿,要不赶紧说清楚,以后怕是再也说不清楚了。
温如玉、阮菁菁与任凯坐在隔壁的办公室。
这里的摆设还是按照任凯之前的风格,简介、低调、实用。
“你说余燕来在接电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笑?”任凯扶着落地玻璃,小心翼翼的望着窗外,问道。
“对,笑的相当开心。楼道里很多人都看到了。”阮菁菁坐在会客沙发上,双腿并拢,显得有些拘谨,眼睛却一直望着靠在老板椅上的温如玉。
任凯点点头,笑着问道,“这里条件有些简陋,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阮菁菁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子拐到自己身上,愣了愣,笑道,“这里挺好的。大家都不欺生,尤其是余律师。”说着神色有些不自然,余燕来无端失踪,怕是凶多吉少。
任凯霍然转身,眯着眼睛,淡淡说道,“你今年虚岁二十九,名下的存款已经有八位数,却打着月薪五千的工,还租房住。不如,你跟我讲讲,为什么?不急,你可以慢慢的想,想好了再回答。”
女孩儿听了,面色苍白,险些从沙发上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