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哀家随你们去坤宁宫见皇上和皇后!”太皇太后说完,就又蜷缩在软塌中,几名轿夫旋即抬起了软轿,慢悠悠的朝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寇沛涵和周致自然紧紧跟在后面。他们二人并肩而行,周致时不时的朝寇沛涵怜爱而感激的笑笑。寇沛涵则是俏脸羞红,很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感觉。
是呀,自己的相公刚才差点被吴经给阉了,还是自己救了他。寇沛涵甚至想到,相公真的被阉了,那自己日后还不是要守活寡吗?年纪轻轻的就守了活寡,那日子也就没得过了。日后必须要更加的爱护相公,保护好相公,不能让相公出现半点儿差错。
吴经欲哭无泪,心中郁闷不堪,对寇沛涵和周致更是恨入了骨髓。他清楚的知道,这次有了太皇太后出面,周致定然会毫发无损。说不定自己和魏彬、郭良之间的事情也会被查出甚至抖落出来,那时候自己这大太监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坤宁宫外。
早有机灵的小太监进去禀报了。弘治皇帝和皇后两人刚刚用了早膳,两人都很气愤,周致是他们很看好的人,尤其是他们在之前见过周致之后,早就形成了一个印象,周致日后定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可就是他们满负希望的一个人,竟然心怀不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们二人闻听太皇太后驾到了,顿时都是一脸惊讶和紧张。我的天呐,太皇太后差不多有好几年不曾四处走动了,今日为何突然来了坤宁宫?
弘治皇帝和皇后就战战兢兢的从坤宁宫出来,迎面正好看到四名彪悍的轿夫慢腾腾脚步稳健的走过来。他们二人不敢怠慢,匆匆跪在当地,齐齐说道,“孙儿(孙媳)给太皇太后请安!”
软轿早已停住,太皇太后坐在上面,只是微微直了直身子,说道,“免了,起来吧!”
“谢皇奶奶!”
“你们两个听着,哀家来只为了一件事。哀家的义孙女寇沛涵乖巧伶俐,哀家很是喜欢她。
可是他的相公周致要被你们砍了脑袋了。那个吴经真是可恶,砍脑袋就砍脑袋吧,可是偏偏他还要阉了周致。哼!皇上身边有这样一个太监,真不知道让哀家说什么好了。
也罢,那终归是皇上的事情,哀家也不想管了。可哀家的义孙女却不能成了寡妇,所以这个周致你们就不能杀了。
不就是让太子玩玩蹦极吗?有何大不了的。别人能玩儿,难道太子不能玩吗?”太皇太后说完,显然有些气息不畅,大口的喘息着。
瞧着太皇太后的身体竟这般虚弱了,而且看样子她还十分生气的模样。皇上和皇后顿时吓的脸上失色,连连道,“皇奶奶息怒,皇奶奶息怒,孙儿听您的吩咐便是!”
“好了,哀家还有很多事情,这就走了!”太皇太后轻声道。
而后扭头朝寇沛涵望了一眼,说道,“涵儿,走吧,今日你就陪哀家一日,哀家这几日总是感觉心情烦闷呐!”
有了太皇太后的旨意,皇上和皇后哪里还敢不听。寇沛涵的那颗心早就放下来。侧头瞥了周致一眼,脉脉含情,而后便随着太皇太后的软轿扬长而去。
太皇太后刚走,吴经便枯藤跪在弘治皇帝和皇后跟前,颤声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对皇上和皇后娘娘一直忠心耿耿,矢志不渝,丝毫不敢懈怠。
皇上和皇后娘娘看在奴婢兢兢业业,一心为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份儿上,可一定要放过奴才呀!”
弘治皇帝和皇后此时哪里有心情去琢磨吴经。的确,刚才太皇太后是说了这吴经好像很不让太皇太后看好和放心。但弘治皇帝和皇后根本就不曾认真想过。
他们此时想的更多的是,这个周致怂恿太子玩儿蹦极,心怀不轨,可太皇太后出面硬保了他。而且刚才听太皇太后说,太子玩儿蹦极也未尝不可。
难道我们对太子的教育方式有错误?这才是弘治皇帝和皇后最为关心的问题。
皇帝和皇后对吴经只是轻轻挥手,说道,“退下吧!”
听他们的语气,显然没有丝毫怪罪吴经的意思。吴经不禁心下暗喜,连连道,“奴婢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奴婢告退!”
低着头,悄然退下。不过此时的吴经那颗心在欣喜之余,却是在发狠。周致,这次你逃脱了,可并不等于你会一辈子顺畅下去。咱家,魏彬、还有郭良,现在又多了一个玉田伯蒋殷,有我们四个人联手,难道真的就不能置你于死地吗?
等着吧,咱家和你不共戴天。咱家有一日终要你周致跪在咱家面前磕头求饶,而后咱家要亲手杀了你。
皇上和皇后正四目对视,良久无语。
如何处置周致已成定论,断然不能杀周致了。现在最为关键的是让周致还做不做太子伴读。听太皇太后的意思,周致挑唆太子蹦极无可厚非,这个周致俨然是十分合格的。
可让周致这样一个人总在太子身边,他时不时的会搞出些新奇怪的东西,冒险刺激的事情日后也还会不断。太子的安全能保证吗?
可现在就不让周致做太子伴读了,这显然是违拗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刚才他们亲眼见到太皇太后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不能动怒了。他们岂能?也不敢惹太皇太后动怒呀。
好在周致突然跪在地上,高声道,“周致多谢皇上和皇后不杀之恩。不过,经过这一事,周致越发感觉周致做太子伴读太不合适了。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