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灯也不客套,眉飞色舞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周家的小姐周绿云不是十七岁了吗?我们陈家的大公子今年二十有六,对周绿云小姐是万分钟情,今日就让老朽来上门提亲了。”
谁都知道,陈家有三个儿子,兴,三子便是那陈文举。陈文安从小就得了瘫病,长年下不得床,就是上个茅厕也是要人服侍。不过这陈文安好像遗传了他高祖陈赐的基因,听说倒是个很聪明的人。
可无论他再有多么聪明,周绿云也是不能嫁给一个瘫子的。这可是周绿云一辈子的幸福啊。况且周绿云早已订婚,年前便是要完婚出嫁的。
所以周铁闻听之后,一张黑脸顿时阴沉如水,那颗心也跟着狂跳起来。心中暗暗想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这陈灯果然没安好心啊。
可是陈家家大业大,又不能轻易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周铁一时气恼不堪,方寸大乱,很自然的朝周致看了过去。
此时周致倒是非常平静,波澜不惊。周铁不知道,周致虽说脸上没有任何表现,可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
一切都明了了,怪不得自己在去年就得罪了陈文举,那陈家却是没有任何报复的迹象。虽说陈文举曾经数次奚落挖苦自己,又是派人给官马下药,又是派人要砸毁了自家的蔬菜大棚,可那些事都是要瞒住他老爹陈宗鹤的。
也难怪陈宗鹤本是个欺压良善霸道之人,却对自己那般热情,原来他包藏祸心,早已为他那瘫儿子打上了自己姐姐的主意。
特么的!这陈家果然不是好东西,终于欺负到自家头上了。
想到这里,周致却朝陈灯歉意的一笑,道,“陈管家可能还有所不知,家姊已经和高昌镇上的胡家订婚了。”
“呵呵!这个老朽当然知晓,可前几日听闻那胡家遭遇了一场大火,将丝绵铺子烧了一干二净,那胡家又本是小户,此时让绿云小姐嫁与胡家,那无疑是要她往火坑里跳呐!这婚事自然早已该解除了。
我们家老爷也想到了你们周家可能不好意思张这个口,只要是你们今日答应下来,老朽自会跑上一趟高昌镇,和胡家说清,为绿云小姐解除了婚约。”陈灯笑呵呵的,胸有成竹般说道。
周致待他话音刚落,便说道,“家姊解除婚约的事情就不劳陈管家费心了。因为家姊并不嫌弃胡家贫穷,是一定要嫁过去的。所以陈管家为陈大公子提亲也就不必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陈管家就请回吧!”
周致说话的时候,虽说面色如常,但却说的分外坚定,冷漠异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屋外正偷偷听他们说话的周绿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暗暗对自己的弟弟周致敬佩。弟弟果然处理事情得法,甚是符合我心意哩。
那陈灯一愣,旋即站起,惊讶问道,“怎么?莫非你们周家不同意这桩婚事?我家大公子虽说腿稍稍有些残疾,但聪明知礼,况且我们陈家你们是知道的,家里多的是银钱,使用的奴婢都是不少。
绿云小姐嫁过去那便是陈家的少奶奶,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周致心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陈灯那般没有脸皮,嫌贫爱富么?
心下这样想,嘴上便冷冷道,“陈管家周家知道如何解决,家姊断然不能嫁给陈大公子,陈管家请回!”
说完,看也不看陈灯,迈步从里屋出来。
老爹周铁旋即也学着周致的样子,怒声道,“我们家闺女早已许配人家,如何能更改?哼!真是没有道理。”
说完,他也早已闪身出来。
里屋便只剩下王老伯和陈灯两人。王老伯通红着老脸也站起身,道,“老夫早已说过,周家不会同意,你这管家硬是要拉上老夫。让老夫前来自找难堪,老夫可是要走了!”
陈灯惊讶过后便是恼羞成怒,提着礼盒从里屋出来,朝周致和周铁道,“你们可是要想好了,这样可是要得罪了陈家,陈家如何你们可是知道的。”
周致眉头一凝,冷声道,“好,既然陈管家这样说话,那请陈管家回去和你家老爷少爷说,周致那‘冷面人屠’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
的确,现在白岳村的人提到周致,都不禁要想到周致一人对付刘惠等数名混混,更是带人踏平了辛庄,周致下手狠辣,“冷面人屠”更是家喻户晓。此时四里八乡的平常人等还真是不敢捋周致的虎须。
周致这一句话出口,陈灯也是一阵愕然,心下突突的颤。陈家固然牛逼,可自己毕竟只是陈家的管家,说来说去只是陈家的一条老狗而已。这周致若真是犯起浑来,收拾我陈灯一家,我可真是惹他不起。
想到这里,陈灯脸色苍白,不再说话,急急的提着礼品盒子出院。
“破谜童子”王老伯一脸尴尬的说道,“周铁兄弟,周致小子,非是老夫要来,实是那陈灯寻到了老夫,要老夫带他来。老夫如何敢得罪了陈家?没有办法这才厚着脸皮来了。
哼!陈家也不好好想想,绿云侄女如何能嫁给一个瘫子哩!”
周致自然知晓王老伯是出于无奈,也便微笑着安慰了他几句。
王老伯的那张脸才恢复了常色,又是笑呵呵的说了会儿话,最后面容一整,低声道,“刚才那陈灯说的不差,这下你们周家可是得罪了陈家,周致小子,日后可是要小心行事呀。”
话出口了,王老伯就感后悔了。这周致哪里还用他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