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来,吃饭。”小道士端着碗,凑到许若雪面前。
眼睛红红的许若雪怒道:“不吃。”
小道士叹道:“夫人,这不吃饭,可是会饿死的。”
许若雪眼一瞪:“饿死便饿死,反正连儿子都不认我这个娘亲,我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道士苦笑:“夫人啊,都说了几百次了,过几天,皮儿自然会认了。”
许若雪怒道:“那怎么一见面,皮儿就愿意认你?去年的时候,他明显对我亲近多。”
“哎,我魅力大啊,这是没办法的事”,小道士心中想着。
他自然不敢这么说。想了想,小道士一拍巴掌:“我知道了。”
“出生不久的小孩,身上天生的灵性没有散尽,对一些鬼魅、邪气、杀气之类,我们大人感知不到的东西,他们特别的敏感。你夫君我是道士,气质清和,皮儿才愿亲近。而夫人你是女侠,身上藏有杀气,皮儿这才不敢靠近。”
许若雪一想,认可了这个说法:“那怎么办?难道要我放下剑,随你修道?”
“当然没必要。你和皮儿之间血脉相连,等过些时日,皮儿习惯了你的气息,自然就会让你抱了。”
“好吧,我等等吧。”许若雪愁眉苦脸地接过碗。
小道士心中松了一口气。
可饭才吃了半口,许若雪忽然问:“死道士,你是不是在教皮儿叫‘爹爹’。”
“是啊,”小道士得意洋洋地说道:“皮儿可聪明了,学了一会儿后,已经有点想叫爹爹的意思了。”
许若雪将碗重重一放,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许!”
小道士有些怒了:“夫人,皮儿不肯叫你‘娘亲’,你就不让皮儿叫我‘爹爹’,这过分了吧!”
许若雪说道:“才不是。我问你,皮儿叫刘姐姐叫什么?”
“叫娘亲啊。刘姐姐是皮儿的干娘,自然叫娘亲。”
许若雪冷冷说道:“皮儿叫刘姐姐‘娘亲’,叫你‘爹爹’,你们往那一站,倒成了一家三口,哪还有我什么事?”
这样啊,小道士苦笑道:“这有什么关系?”
许若雪恨声说道:“我不舒服,极不舒服。哼,死道士,你是不是看刘姐姐生得漂亮,对她动了色心,想将她也收入房中。”
小道士,……
“哎,那夫人,那你要皮儿叫我什么?”小道士无奈叹道。
“叫死道士。”
“我去,这怎么可能!”
“那就叫哥哥。”
“我去,那更不可能!”
“那就叫,喂。以后皮儿就这么叫,喂,过来,帮我把尿。”
……
晚宴上。
许若雪痴痴地看着刘姐姐怀中的皮儿,皮儿却不理她,看着刘姐姐咯咯咯直笑。笑得刘姐姐也笑开了花,忍不住在他那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许若雪看得心中火热,忍不住也凑了过去,“吧唧”了一口。却没曾想,皮儿嘴一歪,哇哇大哭。
小道士苦笑:“夫人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等,再等等。”
许若雪坚强地一笑:“没事,我会等,我不会哭。”
小道士摇头,我去啊,这说得好坚强,可你眼里滚落下来的是什么?
许掌门看着许若雪,叹道:“女儿啊,自你五岁后,爹爹便再没见你哭过。爹爹原以为,这一生一世再见不到你的眼泪。却没想到,你成亲以后哭了好几次。女人嫁了人后,果然不一样。”
小道士一听,头皮直麻,心中叫苦连天:“泰山大人,你会说话不,好端端地提起我做什么?这不是将我放在火上烤吗?”
果然,一只纤纤小手便拧在了小道士腰间,狠狠地,左一拧,右一拧。
只听许若雪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女人啊,这得看嫁了什么人。嫁了个好人,每天自然是笑开了花。可要是所托非人,那还不得以泪洗脸。你说是不是啊,夫君?”
“若不是为妻陪着夫君去了那鬼临安,一去经年,皮儿怎会不认我这个娘亲?你说对不对啊,夫君?”
小道士痛得脸皱成了一团,呲牙咧嘴地说道:“是,是极!对,对极!”
许掌门同情地看了小道士一眼,端起酒杯,浑若无事地一口饮尽。刘姐姐却怒了,脸一板,正色喝道:“若雪,你做什么?这就是你的为妻之道?你将我从前的教导,都当成了耳边风?”
许若雪大惊,连忙松手,还在小道士腰间揉了一揉。端起茶杯,她装出一副喝茶的样子。
许掌门急急岔开话题:“对了,贤婿,听小黄说,你张府住进了一位女子,生得童颜巨,嗯,极是美丽。这女子是你什么人?”
说这话时,许掌门的眼里淡然如水,可嘴角却锋利如刀。
这话不好回答啊!说什么好?
小道士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许若雪,指望着她帮自己解脱一二。许若雪却视若未睹,依旧端起茶杯,细细品茶。
许掌门见状,冷哼一声,眼中立时精光如电,电射过来。
毕竟是一派掌门,他这一动怒,小道士立觉身前压力沉重如山,扑天盖地地压来。
小道士额头隐有汗出,情急之下,他说道:“泰山大人说的是红颜啊。红颜是,是小婿的侍婢。”
许掌门更怒,手往桌上一压,一声轻响,桌上的碗筷杯盘齐齐一跳。
他冷冷说道:“侍婢,好个侍婢!小黄说,那女子看你时,眼中分明情意绵绵。唤你时,一口一声‘主人’。这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