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雪呆呆地看着他,眼睛忽然就红了。
她依偎在小道士怀中,喃喃地说着:“夫君,我的好夫君,若雪的好夫君。”
痴痴地说了几遍后,她忽然抬头,主动吻住了小道士。
一时缠绵。
唇分后,许若雪说:“我生平最恨cǎi_huā贼,因为见过好些这样的惨事。每次我都问自己,我是江湖中人,时刻活在危险之中。若我也不幸遇到那等惨事,我的夫君将会如何对我,会不会像那些俗人一样,活活地将我逼死?”
“这个疑问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有时我想问夫君,却终究不敢问。我怕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失望。”
“我不相信,这世上有能够忍得住羞辱,放得下颜面,选择接受的男人。女人在男人的心中,地位终究低下了些,哪可能会比男人的颜面更重要。”
“可我夫君竟然不同,竟是无数男子中,最不同的那一个。”
“夫君,你可真是一个,超然于世的伟男人!”
得许若雪这般夸赞,小道士心里的不痛快,硬是消去了一大半。看向柔儿的眼里,尽只剩下了怜惜。
这一夜,柔儿未曾现身。
到得第三夜,小道士都已经等得很焦急时,鬼珠忽然一动,柔儿飘了出来。
一见到柔儿,小道士大喜,上前一步,就要将可人儿搂在怀中。
可柔儿的小身子猛地一抖,闪电般地后退了几步,然后她捂着脸转过身,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柔儿的这般表现,让小道士的心中大疼:哎,那一晚,柔儿终究是,来迟了!
好在这几日来,他心里已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当下强颜欢笑,柔声说道:“柔儿,没事的,没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道士哥哥就在你身边。”
“柔儿,从今往后,道士哥哥定会好好保护你,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一丝伤害!”
柔儿拼命地摇头,哭道:“对不起,道士哥哥,是柔儿的错。柔儿的身子被,被别的男人碰了。柔儿已经脏了,已经配不上道士哥哥了。道士哥哥,你我来世再见!”
痛哭声中,柔儿猛地向旁边的大树上撞去。
小道士大惊,疯了似地跑了过去,想要拦住柔儿。
自然拦不住。
柔儿猛地,撞在了那大树上。
自然撞不死。
一时情急,两人竟都忘了。柔儿现在可是生魂,生魂无形,穿树那不过是小菜一碟。
小道士大喜,柔儿一愣。一愣之后,往肉身那跑去。
小道士阻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魂体撞向肉身。却不料,一撞之下,进不去。再撞,嗯,还是进不去。
柔儿放弃了,坐地大哭:“奴奴真没用,真真没用,竟连死都不会。道士哥哥,求你赐下一张驱鬼符,灭了奴奴!”
许若雪看不见柔儿,却看得清小道士脸上的惶急和伤痛。于是,她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想想初见时,熟睡中的柔静县主,那让她都感到惊艳、让她都大是怜惜的可爱和纯洁,这口长长的气,便似叹得无止尽。
一时间,对这个视之为敌人的女人,她心中起了十二分的怜惜。一时竟想自己抽身离去,好成全了她和自己的夫君。
见柔儿“死不成”,小道士长松了一口气,劝道:“柔儿,出了这等意外,绝非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柔儿,你的道士哥哥是修道之人,对世俗的那些观念,本就不太在意。柔儿请放心,道士哥哥定会像从前那般爱你、宠你、怜你。哦,不对,道士哥哥定会比从前更爱你、宠你、怜你。”
“再说了,柔儿你别忘了,早在巫山县时,你我便神交过。那时你的清白便给了我,我的清白也给了你。你我早就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彼此。”
“所以,没关系的,你道士哥哥不会尽管在心上。”
听到“清白”“第一次”这两个词,柔儿蓦地抬起头,她看着小道士,奇怪地问:“道士哥哥,你在说什么?”
话未落,她便明白了过来。当下,柔儿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使劲地张牙舞爪:“道士哥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清白’‘第一次’,你,你该不会是以为,奴奴被那个贼人给占了身子,夺了童贞?”
小道士目瞪口呆看着柔儿,难道不是吗?不是的话,你表现的那般激动干嘛?
柔儿这一气啊,气得大哭,她跺脚哭道:“才不是嘞,才不是。那天晚上奴奴赶到的正正及时,那贼子刚想做坏事时,奴奴恰恰赶到,当时就扑了过去,就是狠狠地一爪。然后奴奴追着那贼子,追了一个晚上,不停地抓抓抓。虽然奴奴本事低微,没能抓死那贼子,可也差点吓死他。”
“奴奴是好好的,那贼子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奴奴。”
小道士继续目瞪口呆地看着柔儿,我去啊,既然你屁事都没有,你表现的那么激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