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神速,谣言一日不辟,吉记的污名便一日不除,现在既然得到了恢复营业的通知,也得到了畜牧检疫所,关于鸡肉合格无激素的证明,当务之急,便是先行广而告之。
两人下楼来,先是安排了下明日复业典礼的事儿,又让服务员将两纸文件贴到木板上,置于吉记的正门口。
虽然这几日有关吉记使用激素鸡的谣言甚嚣尘上,以至于店里的生意江河日下,一落千里。
但得益于吉记所处的地段非常好,往来群众络绎不绝,因而那块公告牌刚贴出去,便有不少经过的人驻足观看。
众人看到两纸公文,不免有些心存疑虑,这吉记的鸡肉真的是合格的?没有使用激素?那为什么这几日吉记日渐冷清呢?
人们对某件事有了疑惑,茶余饭后,便会在熟人之间展开讨论,乃至于争辩,吉记明日复业大酬宾的消息,也随着这些议论,广为人知。
万事万物,向来是此消彼长,吉记的生意一落千丈,聚贤居的生意也便顺势火了起来。
陈兴业看着店内饮茶闲聊的食客,满怀欣悦之际,却也再次生出担忧来,这吉记此次安全过关,怕是会东山再起。
如此一来,自己这聚贤居的繁华,不成了昙花一现吗?
好在虽未将吉记撂倒,但其口碑似乎已经受到了破坏,想要在一时之间,恢复食客们的信任,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几日在自己店内吃饭的客人们,议论最多的便是吉记使用激素鸡一事,这让他是既激动,又愤恨。
激动的是吉记的口碑日渐发烂,愤恨的则是吉记在短短时间内,已经成为了这些老饕们的心头好,纷纷在为吉记惋惜。
但今日下午,更让他闹心的事发生了,那就是这店内的食客,竟有人在为吉记辟谣。
说是检疫所已经发了公文,证明吉记使用的鸡完全是合格的,没有使用任何激素,而且明日吉记还要办复业典礼。
虽然很多人对此种说法嗤之以鼻,但却再次炒热了,有关吉记的话题,仅仅是如此,已经让陈兴业有些惴惴不安了!
明日吉记会使出什么手段,来重获食客们的信任呢?吉记如此急迫地恢复营业,还办什么复业典礼,会不会有什么杀手锏啊?
要知道单单是吉记的土鸡,已经是打了自己个绰手不及,让自己的聚贤居,在转瞬间成为了二流饭店,成了老饕们眼中的备胎。
明日吉记不会又推出什么新菜品,来招揽这群老饕吧?可据刘宏所言,张大胆也就是在村里养了土鸡,并未有什么新的农畜产品啊?
香菇酱厂?一个香菇酱,应该不会有多大的作用吧!能让吉记起死回生?
在陈兴业苦恼深思之际,张大胆却拿着名帖走了进来,径直来到陈兴业的面前,笑道:“陈老板,你这店里的生意不错嘛!”
陈兴业这才回过神儿来,见张大胆笑嘻嘻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顿时吓了一大跳,他不会是知道了自己与王战北合谋的事吧?
“嗯……额!张……张老弟啊!你怎么……怎么有闲工夫到我这里来了呢?”陈兴业稳了稳心神,说道。
张大胆先他这紧张的样子,心中已经生出了颇多疑虑,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是因为让刘宏偷鸡的事失败了,怕自己当面拆穿他,还是说今日这事儿,确实与他也有关系呢?
张大胆原先还以为,这陈兴业是个恪守规矩,不徇私情,进退有据的生意人。
可他先是找了刘宏与自己抢购香菇,又断了跟自己的供货合同,这已经让张大胆对他有些不屑于鄙夷了。
可他竟还让刘宏去偷自己的鸡,这已经是违背道德,不折手段了。
现在如果这举报之事,与他也有关系的话,自己整垮他这聚贤居,却是不会有丝毫的自责了。
张大胆故意与其对视了下,说道:“陈老板真是说笑了,我今天可是忙的不轻啊!”
陈兴业见他死死地与自己对视,连忙低头翻了下账本,吞吞吐吐道:“是……是吗?咱们这开饭店的……天生就是劳苦命,有什么办法呢?”
张大胆见他顾左右而言他,还装模作样地在算账,也是觉得好笑,开口道:“陈老板,你的笔拿反了!”
陈兴业朝自己的右手一看,果然是笔尖朝上,心中甚是窘迫、紧张,他……他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张大胆伸手将他手中的笔夺过来,放到桌上,正色道:“我今天非常忙是因为被人举报了!”
陈兴业的身高在常人里,虽然算不得低矮,但是面对身高一米八的张大胆,却是低了不止一星半点,故而在张大胆的虎视眈眈之下,愈加慌乱紧张。
“是……是吗?是谁……举报你的养鸡场的,查没查出来啊?”陈兴业不觉脱口而出。
这话刚说出口,却是后悔了,尼玛!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张大胆又没提被举报的是饭店,还是养鸡场,自己这么问,不是不打自招吗?
陈兴业此时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自己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在这么个半大小子面前,如此惊慌失措呢?
张大胆闻听此言,已然心中有数,却是并未言明,恶狠狠地说道:“没查出来,听说是匿名举报的!也不知道是那个菊花欠捅傻逼!”
陈兴业顿时菊花一紧,尴尬地应和道:“对……也不知道……是那个傻逼!”
见陈兴业装出同仇敌忾的样子,与自己一同谩骂,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