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新开张的吉记摆明了要与聚贤居相争,席间的几位,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方才那位对张大胆跟周勇,心生嫉妒的人,见双方刚要唇枪舌战,就又偃旗息鼓,大为失望,便出言刺激道:
“周老板,你这店里的菜,确实是一绝!这生意肯定是差不了的,只是你也得给别人留一口饭吃啊?”
他这话表面上听来,是在夸赞周勇,自谦而戏谑地表示,自己的饭店不是对手,请他给留口饭吃。
可明眼人,岂能不知他这‘留一口饭吃’指代的是谁,他这不是最低级的挑拨离间吗!
陈兴业瞪了那人一眼,黑着脸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还请周老板给留口饭吃!”
他这语气简直可以用咬牙切词来形容了,席间的众人见状,有的心中暗喜,有的则是担忧不已,唯恐两人的恶斗会损害到自己。
张大胆见状,说道:“这和气生财嘛!大家都是开饭店的,往后要相互扶持着才是!”
众人连忙应和道:“对……对……对,这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周勇在开业当天,请他们过来吃饭,原本没有要示威的含义,只是想拜下码头。
却没想到,这看似温文儒雅的老头儿,心胸也是不甚开阔啊?
陈兴业在镇上经营餐饮生意这么些年了,头一次感到了威胁,自然心生抗拒,乃至是敌意了。
况且这席间的气氛,已然全都给毁了,再留下来,也是徒增不悦,便起身,准备来开。
大家见他离席,刚要开口劝解,却见门口闯进一帮人,闹哄哄的乱作一团,店内正在大快朵颐的食客,也纷纷放下筷子,扭头张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席间有明眼人,已经认出这伙儿人,正是张大麻子的手下,这个时候赶过来,怕是要捣乱的吧?
陈兴业认出这些人的来头,反而不走了,又悄然坐下,静观事态发展。
这吉记的菜,确实要胜过自己的聚贤居一筹,但是做生意,尤其是餐饮生意,并不是说只要把菜做好了,便能日进斗金的。
在石头镇上开饭店,除了自家餐馆的菜品过硬之外,还需要打点好方方面面的关系,比如说像张大麻子之流的人。
在人情世故方面,他自认为要比张大胆和周勇,这俩毛头小伙子强的多,自己二十余年的苦心经营,可不是你们一朝得势比得了的。
周勇打县城来,与这石头镇上的黑白两道,怕是没什么瓜葛的,而张大胆虽然是石头镇人,却是破落山村的村民,也不会与那些人有什么情面。
如此一来,经过方方面面的盘剥、打扰,这吉记的生意岂能红火的了,若是想与那些虎狼们打好关系,怕是要大出血的……
陈兴业分析利弊、幸灾乐祸之余,张大胆与周勇,已然离席,走到门口,神色凛然地质问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席间受过这些人盘剥敲诈的老板们,见这张大胆如此血气方刚、口无遮拦,无不为之一惊,继而又暗暗自喜。
“这俩小子还真是愣头青,敢这么说话……今天这开业首日,怕是就要生出事端来了!”
“看你俩小子再怎么牛逼,以为做的菜好吃,就能在这石头镇上开饭店?真是太天真了!”
“这些人不会直接动手吧?希望这俩小子能服软,出些钱了事,不然要是打起来,误伤到自己可怎么办啊?”
“……”
在这些人各自思忖之时,只见门口的众多混混儿并未生气,反而显得有些拘束。
接着便见一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从门外走了出来,这人正是张大麻子的手下,刀哥!
刀哥的出场,使得店内的食客,有些慌乱了,他们都是这石头镇上的居民,大都认识这位刀哥,知道他是个凶狠之人。
现在刀哥带人过来了,岂不是说,这里要有一番恶斗?若是伤到自己可怎么是好?
可刀哥等人又堵在门口,他们又不敢离开,只好注视着吉记的两位老板,看他俩准备如何解决纷争。
周勇家的饭店开在县城,加之有马友亮在罩着,自然没什么小混混儿敢去捣乱的,因而他也没见过这番场面,竟有些不知所措。
张大胆却与这刀哥,也是老相识了,还出手教训过他一番,见他领人过来,内心毫无波澜的,开口问道:“怎么了?小刀子,你这是想干什么?”
小刀子?这镇上怕是没几个人敢这么称呼刀哥吧!这小子是疯了吗?真是不怕血溅当场?
众人见这张大胆竟然如此嚣张,也纷纷为之捏了一把汗,看来今天这事儿,不是出钱就能了结得了。
陈兴业虽将这吉记视为对手,却也与这张大胆两人,没什么血海深仇,不想看他们被人砍,连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准备劝解一二。
却见这刀哥,笑眯眯地对张大胆说道:“大哥,你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是来恭贺两位老板开业大吉的,没有别的意思!”
刀哥这态度,让众人顿时懵逼了,什么情况啊?这刀哥不是张大麻子的手下吗?怎么这么怂了!不应该啊!
陈兴业更是走到大堂正中央,止住了脚步,内心骤然跑过无数头草泥马!什么情况?这……这……
周勇早就见过这位刀哥,对张大胆畏惧如虎,也不意外,反而对张大胆愈发好奇了,附身对张大胆耳语道:“老哥,什么鬼啊?”
张大胆知道,上次张大麻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