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宸讲到这里,眼中流露出的骇然之色好像身临其境一般,看得大雄忍不住打激灵。
“能有多惨?这半天光听你在这白话了,就好像你亲身经历了一般。”
大雄略感不屑,毕竟这事只是听一个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口述出来的,听者认为只是一个故事,而且是传了几道的故事,早就变味了,或许现场并没有那么惨烈,只是后来者添油加醋说的夸张一些罢了。
其实对于这方面,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没好意思说破。
大雄这小子一根筋直起来,可不管对方是谁,就是他亲爹,他也一样刻薄的揭短,毫不留情。
要不甘云山咋动不动就揍他一顿,儿子不给老子留面子,老子就不给儿子留巴掌。
“你倒是说说,有多惨?我看看能不能把我吓住。”
大雄不依不饶的继续叫嚣。
我爷爷从床上爬起来,把手里的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开口道:“有多惨?所有人都被开膛破肚,肠子肚子满地都是,血就不用说了,那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顺着坪场的排水道一直流到田里,染红一大片土地。
那血肉就跟你现在嘴里嚼着的牛肉一样,都跟烤熟了一样。你说惨不惨?”
大雄正往嘴里塞着牛肉,听了这句话,把头扭到窗子外,‘哇’的一口吐了出去。
好半天,这货苍白着小脸扭回头道:“欧爷爷,不带这样玩人的,那些人惨不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惨。”
我爷爷白了他一眼:“不恶心恶心你,你不知道轻重,还敢跟着我们来,那场景别说看了,就是现在进去感受一下,准保你吐的比现在还惨。”
大雄撇着嘴:“切,我才不信,你老头就会忽悠我玩,这故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我就不信吴宸说的都是真的,他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
我爷爷对着他脑袋拍了一下道:“那老道姓吴,叫吴广林,今年如果活着的话应该有一百五十岁的样子了。”
大雄眼睛都直了,看了看我爷爷,又看了看吴宸:“姓吴?难不成是你爷爷?”
我爷爷白了他一眼:“不学无术的娃子,这年纪怎么算也应该再多加两辈才对。”
吴宸好笑道:“是我的太祖爷爷,落花村就是我的故乡,落水村是我太祖爷爷云游后回来居住的地方,他老人家本来已经退隐,没想到碰到这种事,哎!”
大雄又一次跳了起来:“我靠,原来是真事!那你那太祖爷爷还活着没?”
这下连我都忍不住要敲他了,人家都说了现在要活着有一百五十岁,那肯定是死了啊!
我爷爷翻了个白眼,摇头苦笑。
吴宸也讪笑了一下:“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他老人家当年从落花村回来后已经身受重伤,给我祖爷爷留下了一封长信后就没了消息,这次我回到落花村,还见到了他老人家留下的遗物,可惜我学艺不精,重伤而返。”
大雄这一听又来劲了:“你太祖爷爷留下的遗物?那还不成了古董了?怪事了,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被别人搞走?”
我爷爷又忍不住了:“憨头,那村子早就没人敢进了,当年鬼子大扫荡,附近的村民都跑进了深山,不少鬼子闷头进了落花村,一小队十几个,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鬼子的军队够凶悍了吧?可是在花姐面前,连个屁都不算,你现在知道花姐有多猛了吧?”
大雄一顿咋舌:“那宁爷爷他。”
说道这里,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我爷爷那张菊花老脸上也满是愁容:“真不好说啊!鬼子军队虽然悍勇,却不是专门对付邪类的,你宁爷爷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主,更何况还是鬼师之身,应该只是被困。”
我爷爷说这话有点虚,我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无奈。
大雄接着问吴宸:“你太祖爷爷除了看到那一地的尸体,还看到些啥?那花姐到底咋回事啊?”
吴宸看了看我爷爷,我爷爷点头道:“都说了吧,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省的回头给我们添麻烦。”
吴宸点头,对着我们继续讲述。
老道吴广林看到一地凄惨尸首的刹那,险些吐了。
对如此凄惨的情景,他虽然修道多年,心境早已平缓,却也心有戚戚焉。
天怒人怨之事,纵是道宗佛祖,亦不能毫无情绪,何况他只是个有些特殊本事的凡人。
心情抑郁之时,老道默念往生咒,开始超度这些鬼魂,可就在他念起咒语的时候,却传来一阵阵的磨牙般的撕咬声,硬生生把老道的咒语给打断了。
老道吴广林心中纳闷,难道这里还有活人?
若是真有活人,那自己一定要救下。
老道心怀善念,循着那声音寻去,他发现那声音是在坪场中央那黑墨色的柱子后传来的。
老道亦步亦趋的绕着坪场转到了柱子后,发现那柱子后畏畏缩缩卷缩着一名老少不分的女子。
说她老,是因为她皮肤褶皱,浑身的装束很是老旧,一看就是上了年纪之人。
说她少,是因为那一头青丝,黝黑发亮,一看就是年轻美貌女子的头发,这青丝极长,快要拖地,散披在肩头,遮住了整个人的面容和身躯。
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捧着什么东西在抠弄一般,嘴巴里发出咀嚼之声。
老道皱着眉走近了这人几步,略偏了一下头,赫然发现那青丝遮盖下,居然是一张瘪嘴老妪的苍白面容。
这老妪一手拿着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