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回答,有些迟疑,望望他爷爷,然后再扭头,轻声对卢灿说道,“卢哥,说实话爷爷一准不高兴,你还是别问了。”
这还不叫实话?小家伙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茶叶属药,天生有苦根,孩子的味蕾对甜味更喜欢,像茶汁之类的,通常都不会喜欢。
“那哥哥换个问题……你从几岁开始和爷爷学鉴定?”卢灿笑罢,伸手摸摸那孩子的后脑勺,后脑勺突/起,再加上他的双耳耳廓不小,从相学上看,这是个聪明孩子。
“七岁!”这次,孩子回答的咯嘣脆。
“都学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可多了!”显然,卢灿的问话,挠到孩子的得意之处,掰着手指跟卢灿炫耀,“朝代歌、二十四朝名人简史,名家字画谱、宣和器型谱,瓷器花色谱……这个没背完。”
“阿域真棒,这么小就会这么多!”这句夸奖是真心的。
卢灿太清楚,鉴定行当,在外人看来,是“玩”,其实它真心不简单。
单单一套《二十四朝名人简史》,虽简略,可毕竟中国历史上名人太多,就足足三大册,如果加上国外的,那就更多。这些名人,构成古董鉴定行业最基础的判别标准。
鉴定的基本功扎不扎实,就看这些死记硬背的知识熟不熟练。如果你没熟记,那永远只是“玩票”性质,难成大师。
至于孩子提到的《名家字画谱》、《宣和器型谱》,《瓷器花色谱》这几本书籍,是另一类基本知识,那就是分类基础。
能将这些书籍背诵或者熟记,孩子一定下了一番苦功。什么学钢琴、舞蹈、小提琴的孩子苦,在鉴定基础知识学习面前,弱爆了。
“华叔……这是希望小域长大后继承爷爷的本事?”卢灿确信,华家还是希望这孩子在鉴定方面有所成就的,否则不会让孩子吃这么大的苦头。
“呵呵,孩子从小和爷爷在一起,挺喜欢这方面的,也就随他。至于未来有没有什么成就……如果有,那更好,如果天赋一般,那就算了……”
他进门后,注意力似乎都放在阿域身上,这让一直观察他夫妇来意的华平治,有些闹不明白他为何而来,搓搓手,含糊的回答道。
倒是一直专注泡茶的华辉邶,抬头看看卢灿,又看看华子域,隐约有点猜测,但很快又否定——他原本认为卢灿想要弟子,可想想又不太对,卢灿太年轻,卢家又在上升期,他哪有时间教授弟子?
不过,他还是怀着期望,接上儿子的话,缓声说道,“孩子天赋还行,我现在试着带带……”
“华老乃收藏大家,有您教授,小域又聪明,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卢灿随声捧了一句,殊不知,卢灿的奉承话,让华辉邶原本想要说的“他日再寻访名师”,憋了回去。
卢灿这话有点违心。
华辉邶是收藏大师不错,可惜种类很偏门——道藏用品收藏非常小众,他教授孩子的基本功没问题,但过了分类鉴别之后,只怕有心无力——难不成然孩子还学道藏收藏?
华辉邶将试探的话,咽了回去——两家交情其实很一般,贸贸然提出卢灿收徒的事,万一对方无心,彼此都很尴尬。再说了,孩子未来怎样,是孩子父母规划的,自己这做祖父的,不太好干涉——孩子去剑桥上贵族学校,不就是儿媳妇的想法吗?
丁文怡去厨房做饭,孙瑞欣跟着进去,估计要谈论华平治的事情。卢灿几人在客厅,品茶聊天,没再提华子域的事情。
这让华辉邶更摸不透卢灿的来意,猜来猜去,他忽然想到一事——藏品!
难不成卢氏夫妇上门拜访,是为了自己的藏品?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不小——华家还有什么值得卢家少爷上门拜访的?
这想法一出,他看向卢灿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正待开口询问,厨房那边门开了,儿媳妇站在门口,“平治,你来一下。”
接着,孙瑞欣笑吟吟的从厨房出来,对着卢灿眨眨眼,示意大功告成。
这下,华辉邶更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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