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刚刚从英国赶回来的赵太来,并不知道田乐群有身孕的事情。
还是刚才陪同站在门口的管家,边叔和边婶两人喜不自禁的说出来的,他甚至都不清楚卢灿什么时间到家,他只是从虎博戴静贤那打听到卢灿今天回家。
得知卢灿今天回来,便匆匆上门。误打误撞,赶巧了。
他也知道,卢灿刚回家,自己这般上门,形同打扰,可是时间不等人!
是的,他正处于麻烦当中,而且是大/麻烦。
过去的一年中,他醉心于艺术基金事务,连英国都没怎么去。前几天,他过去看看,眼前的一切,吓得他肝胆俱裂——密室被打开,他惊骇发现,虽然只有区区一年时间,可是,其中许多金属藏品、字画书籍类藏品,都出现大面积的腐坏现象。
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一个二把刀的文物工作者所能处理的,必须赶紧找下家。
下家找谁?自然是对他最热情、最懂他、最合适而且最仁义的卢灿啊!即便他想找人竞价,可整整十一万多件,一般人也吃不下啊。
看着卢家的佣人,正在忙上忙下的帮忙整理卢灿夫妇带回来的东西,不仅如此,那些人还围着卢少夫人转圈,自己杵在这里,貌似有点尴尬。
赵太来搓着手,“卢少,要不……我明天再来?”
“赵哥肯定有事,是不是基金方面的事情?”
卢灿故意猜错,没等他回答,又哈哈一笑,挥挥手,“走!赵哥,去我书房,刚好和我聊聊艺术基金最近的情况。我这个副理事长不称职啊,一直就没怎么关心过!”
“估计赵少昂大师,对我有意见了吧?”
这会儿可不能给师傅招黑,他现在是赵少昂的“得意门生”。要知道,在此之前,赵太来只是赵少昂的学生——收学费的那种,他只能叫赵少昂老师而不是师傅。
赵少昂工作室是以人才储备为股份加入这家基金的,很自然,这家基金也会特别照顾他的工作室。也因此,赵太来这位普通学生,被赵大师正式收为入室弟子——可以在同行面前喊师傅的那种。
赵太来笑着连连摆手,“怎么会呢?”
“您是不知道啊,我师傅对您成立艺术扶持基金的提议,时常赞叹,说香江艺术有发展,卢少您居功至伟。”
这话就假了,可听着心理爽!
“是嘛?赵大师真是抬爱了。”卢灿眯眯眼,一前一后,带着他上二楼自己的书房。
“不光这呢,我师傅还感慨,像您这样敢于投资,而且还敢于放权的投资人,才是真正热心扶植艺术,热爱艺术。不像那些炒作艺术品的商家……”
这些话,半真半假,卢灿自然不会去问赵少昂大师,听听就得。
书房中,一尘不染。卢灿不在时,边婶每天都会亲自打理,其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边婶是卢平夫妇留下来的老人。
“你随便坐,我去弄点茶水。我还藏有点新茶,赵哥帮忙品品。”存心拉拢对方,卢灿的姿态做得足足的。
“那我可是有口福啦,卢灿的新茶一定香!”
这还是赵太来第一次进卢灿的书房,很自然的要四处打量,细看之下,吓一跳。这尼玛还是书房吗?说是古董展馆更合适吧?
书桌、椅子、百宝阁、书架、花盆架、书桌上的摆件、书籍,墙上挂的字画,架子上的物品……他虽然在古董方面二把刀,可这些东西,真不真,还是能看出点明堂的——这里无一不是老货。
虽是书房用品,可这里每一件物品,都被打理的很好,丝毫没有氧化、腐蚀或者破损。
一下子,就将他拥有十一万多件古董的那丝骄傲,给打得七零八落。眼前这年轻人是真玩家,而自己,祖上余荫而已!
卢灿不知道他的心理感受啊,若是知道,也会呵呵。
早些时候,这间书房,李林灿进来一次,就要痛骂一次,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暴殄天物”!后来吓得卢灿被烦得,有什么事情直接去虎博,不让老家伙进门。
“卢少的书房,真正称得上古色古香古韵!”
接过卢灿递过来的茶杯,赵太来又一哆嗦,看青花发色,像康熙仿明的青花盖碗。
“古董也是古物,不能用的古董,其实已失去它存在的价值。”卢灿哈哈一笑。
瞧瞧,这逼装得!
明前茶苞所制的白毫银针,挺直似针,满披白毫,如银似雪,奇香无比,濡口生津。
真正好茶!
“赵哥,说说艺术基金的趣事呗,听说你们去年年底弄了几次讲座……”虽然心急他家东西,可那毕竟是对方家传私密,贸贸然提及,自然不妥,还需文火煮青蛙。
呵呵,他却不知,对方此刻比他更急,一番心机白花了!
赵太来虽然着急,可卢灿这一问,算是挠在他的得意之处。
经历初期的谈判、筹备等一系列繁琐工作之后,香江艺术文化发展基金终于在去年八月份正式挂牌成立,基金总投资额度三千万美元——基本都是卢灿掏的。
赵太来是卢灿钦命的执行理事长,为这份基金,贡献极大的热情。从去年下半年着手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顶着赵少昂入室弟子的名头,成立香江当代艺术家联合会。
一共吸纳了六十多名香江当代油画、水粉、水彩、工笔、水墨、书法等方面表现不错的青中年艺术家。
去年十月份,他又带领人员,组织“第一届香江当代画作巡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