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只差没有指着韩志杰的鼻子骂了,你们不管好自家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闹出麻烦来,还好意思上门来兴师问罪?脸皮怎么长的你们?
韩志杰能养出韩青这样的儿子,本身的秉性跟韩青相比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比韩青更加隐忍一点。
但是被一个丫鬟这样明目张胆的指责,饶是他再能装,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了:“你是什么身份?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看样子犬子说的不错,北疆城根本就没有诚意,根本就没有把无忧谷放在眼里!”
真不愧是父子,说起话来的语气都一模一样!当归目含鄙视的看着他,张口无忧谷,闭口无忧谷,好像无忧谷就是他们父子做主的一样,真不明白卫无忧这谷主究竟是怎么容忍这样的存在的。
“娘亲!”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闯了进来,小王爷楚青鸢一双酷似父亲的凤眼闪闪发亮,兴奋不已的冲进来:“当归姐姐!娘亲呢?”
听说娘亲已经回来了,楚青鸢立即抛弃了正在教导自己的师父一熘烟儿的跑回来了,娘亲美美的香香的又温柔,哪里是师父那样的糟老头子可以比拟的!
“小王爷!”当归赶紧抓住了小炮弹一样的小王爷,面瘫的脸上也险些皲裂了:“小王爷,您现在可不能进去!”
楚青鸢不高兴了,他可是第一时间就像见到亲亲娘亲的,为什么要拦着他?“娘亲呢?娘亲!鸢儿回来了!”
当归几乎泪流满面,小王爷咱不带这样的啊,万一你父王正在关键时候,你这一嗓子害的他关键时候失控了怎么办?到时候倒霉的可不止小王爷你一个人啊!
可是接下来事情还没完,冲进来的可不止楚青鸢一个人,别忘了小王爷跑来之前在做什么,被徒儿无情抛弃的天机子哀怨着一张老脸,不甘心的追了过来:“徒儿啊!你可不能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啊!”
天机子冲了进来,也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故意的,肩膀重重的撞在了站在那里的韩志杰身上。
一个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一个是须发皆白的老人,这样的相撞按理说应该是年老的一方吃亏。
韩志杰在看到天机子冲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若是不闪开的话,一定会跟这个老头儿撞在一起,但是他仍然没动。
哼,北疆城小王爷的师父吗?既然敢这样冲进来,那就要接受这样莽撞的下场!
当归眼角瞄到了韩志杰恶意的眼神,眼神微闪,这家伙想找死!
满怀恶意的韩志杰满心以为这一撞之下,这老家伙就算没有断几根骨头,也会被撞飞出去,哪知道相撞之后,他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肩膀处袭来,整个人顿时控制不住的飞了出去,肩膀处传来细微却真切的咔嚓声,一阵剧痛袭上心头。
“哐当!”一声巨响,被撞飞出去的韩志杰撞在了厅中巨大的落地大花瓶上面,精致的大花瓶顿时被巨大的力道给撞碎了,碎瓷片飞溅。
当归当即就把楚青鸢往怀里一抱,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了飞溅过来的碎瓷片,至于天机子,拂尘一甩,什么东西都别想近他的身。
韩志杰撞碎了大花瓶之后,整个人跌落在满地碎瓷片上,这样大的力道,背上立刻就被碎瓷片给扎满了,鲜红的血从身后扩散开。
“啊!”楚青鸢小嘴微张,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转过身去看天机子,一脸认真的说:“师父,你怎么把人给撞飞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天机子拂尘一甩:“徒儿,师父我人老体衰的,怎么可能撞飞这样一个人?这分明就是他看我年纪大了好欺负,装作被撞飞受伤的样子,好敲诈为师,莫离小子不是说了吗?这叫啥来着,哦,对了,碰瓷!你看,他可不就是碰碎了花瓶,躺在一堆瓷片上吗?可不就是碰瓷吗?”
当归悄悄的按住了自己控制不住翘起来的嘴角,天机子的本事他们可都清楚的很,韩志杰可能不知道天机子的身份,但是天机子不可能不知道韩志杰是无忧谷的人,知道的情况下还故意这样做,摆明了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
“原来是为了敲诈啊!”楚青鸢蹲下来,一脸怜悯的看着被碎瓷片弄了一个千疮百孔的韩志杰:“真可怜!为了一点钱就这样的作践自己,还把我们家花瓶给撞碎了。”
韩志杰浑身都疼,左肩被撞到的地方骨头就算没断大概也出现裂缝了,背后那些碎瓷片扎进去的很深,格外的疼。
“你!你们!”教训人不成反吃了大亏的韩志杰忍着剧痛起身,右手从后背上拔下一片碎瓷来,咬着牙:“无忧谷不会善罢甘休的!”
“阿嚏!”天机子一脸无赖的打了个喷嚏:“失敬失敬,原来是无忧谷的谷主啊!你看连无忧谷的谷主都出来碰瓷了,看样子这年头医者不好当啊!”
“父亲!”韩青看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的父亲,简直是目眦欲裂:“你们竟敢打伤我父亲!我跟你们拼了!”
“住口!”被韩青好说歹说才放下手上的药物研究跟过来的韩章冷着脸喝止了自己的弟弟,几步走过去扶住了韩志杰的手臂,快速的点血止血:“父亲,你需要拔除碎瓷,然后清洗伤药。”
“不急!”韩志杰咬着后槽牙,仇恨的盯着天机子几人:“今日之事我定然要讨一个公道!北疆城请我们来,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镇北王何在?难道这就是你的态度?”
韩章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