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忧的话是真是假,就连秦舒也无法完全看的分明,那张娃娃脸看上去单纯,实际上一点真实情绪都不露。
能当上偌大无忧谷的谷主,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秦舒一点都不敢小看了这人,就怕自己对他还不够高看。
密道之中前进的路程是枯燥的,不管外面是白天黑夜,这里面一直都是黑暗一片,索性准备充分,携带的火把足够,累了就停下修整,歇一会儿继续上路,不时能听到暗中蛇虫鼠蚁的动静。
马车里的人同样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来。
“这样赶路很无聊,不如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情?”卫无忧活动了一下腰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骨头都已经生锈了一样:“来吧来吧,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秦舒不胜其烦:“你要是嫌弃里面无聊,可以到外面去。”
外面其实更无聊,卫无忧摊开双手:“不要这么冷淡嘛,好歹我们也是熟人。”
谁跟你是熟人?秦舒对此人的自来熟实在是无言以对了,他们明明就处于互相猜疑的阶段:“你如果无聊可以去研究一下外面的毒虫。”
那有什么可研究的?无忧谷早就玩遍了,卫无忧一张娃娃脸顿时黯淡下来,想了想,不死心:“不如我们说说话?这么沉闷总要活跃一下气氛,你是孕妇吧?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这么长时间又沉闷不堪,对你的身体可不好。”
黑暗的压抑在这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加上那些活动在暗处的小生物,很容易对心理造成压力。
秦舒勉强提起兴致来:“那好吧,你说,我们有什么可说的?”
卫无忧感觉自己脑袋上落下一滴汗,话说成这样,怎么感觉有点怪异?
“感觉好像翻脸成仇的情人说话的语气。”蓝沁坐在一边无奈的吐槽。
她这么一说,秦舒也忍不住一愣,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真的是有点古怪:“咳咳,不要胡说,我是说,我们有什么话题可以谈论。”
卫无忧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尴尬之色,一只手托着腮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秦舒:“别说,你长得挺好看的,要是我先遇见你,说不定就没有楚少霖什么事了,对啊!”他忽然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若是嫁给了我的话,我们简直就是珠联璧合啊!你的制药天分可以得到充分的发展,楚青鸢那样的小子就应该是我儿子嘛!”
秦舒手腕上的镯子已经隐隐露出了寒光,只需要她按下暗簧,马上就会射出毒针来:“谷主,你说这些话,是在调戏我吗?”
卫无忧干笑几声,尴尬道:“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就是一时顺口。”
秦舒脸色不好看,宽大的袖子盖住了腕上的镯子:“那就好,否则就算你是无忧谷主,也别想从我们夫妻手里讨到好。”
“这么严肃做什么,开玩笑而已嘛。”卫无忧意识到自己的玩笑有些过头了,不自然的笑了笑:“对了,北疆城的情况,现在还能控制吗?”
秦舒也想借机会转移话题,之前那个话题过于敏感了:“虽然已经有了线索,但是想要研制出解药来还要很长时间。但是那些怪物,他们每一天都在不断的强大。”
“是吗?”卫无忧一根手指按住嘴唇,想了想:“归根结底还是你们太心软了,这样的情况,落在铁血之人手里,恐怕直接就会把感染的人全部聚集起来,一把火烧掉,然后深埋,出现一个杀一个,只要找到了源头掐断,剩下的那些杀干净了就是了。”
这的确是最稳妥的办法,还能够有效的清除掉威胁,但是这样一来,楚少霖的名声也就彻底完了,北疆城将会把他当成一个恶鬼一样的人物看待。
“我不希望这样。”秦舒抿紧了嘴唇,神色严肃:“我的丈夫,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在沙场征战三年,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身上的伤痕累累叠加,为的就是北疆城的百姓们,我不想因为这样一次人为的灾难,就彻底的毁了他。”
卫无忧低下头冷笑一声:“一时的冷酷是为了以后的长远,你们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优柔寡断,万一有一天那些被感染的人强大到突破了封锁,你们想过没有?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秦舒当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她只不过是在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所以为了避免这个可能性,我们正在努力。不去试试,就否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这是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说到这里,队伍停了下来,杨天凡敲敲车厢:“大家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你们要出来活动一下腿脚吗?”
总坐在马车上也是很累的,秦舒被蓝沁扶着下了马车,其余人围成了一个圆圈,一边戒备着一边开始进食。
这样的地方,生火造饭是不可能了,他们能吃的只有随身携带的干粮和肉干之类,清水也要省着用,因为王妃说了,出了这条通道,过一个悬崖之后,还有一段通道要走。
秦舒下来走了几步,也不敢走远,毕竟这里面黑乎乎的,就算火把照亮,也不可能看的多清楚,万一不小心摔一跤就糟了。
“大家身上的药包都要带好了,这里面的蛇虫鼠蚁好像更多了。”秦舒也知道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尸骨,大多数都是被毒死的,因此格外注意驱虫。
一路上不断听到附近动静的护卫们早就知道这里面的毒物只怕数量惊人了,不过还没靠近他们就急匆匆的避开了,不得不说王妃的药包真的很有效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