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小住几日,林阿宝每夜被逼着回忆,‘谢郎’‘夫君’‘安石’,像是要把以往亏欠的称呼都补回来一般,有时被逼的狠了哭唧唧抗议,谢安便会停下来柔声哄骗说这是夫夫常态。林阿宝不疑有他,想着夫夫义务是该尽责,却不想已经确定林阿宝天赋异禀的谢安更是肆意,就像野兽出笼,前期步骤都是试探,只待情况确定便能凶性毕露、兽性尽显。
藏于精致庭院雅致布局的最里面那间卧室内,雕花大床中,重重帷帐之后,肤色白晰骨架精致的指尖攀住床边,指尖泛白紧绷,透过冰山一角的床/帐内传来隐约低泣声,而在重重帷帐上的投影,似野兽吞噬可口猎物,不过片息之间攀住床边的指尖便被再次拽了进去,床帐晃动两下,恢复平静,也掩去那似有似无的低哦抽泣......
蜜里调油的甜蜜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六天婚假的最后一日两人才收拾包裹准备回程,不想一早起来林阿宝腿软的好悬没爬上马车。
“.......”
整夜操劳,使力最多的谢安却是一脸餍足神清气爽,反观自己腿软腰酸,若为暴燥的林阿宝很想砍人!
“来人!拿脚踏!”
自有人去拿脚踏,谢安失笑之余,不容分说抄起人抱上马车,轻柔放到软枕上。林阿宝气的拿脚踹他,谢安任由他踹了两脚,垂目柔声:“可消气了?”
“没有!”
“别恼。”谢安捏住林阿宝再次行凶的脚腕,眉眼间满是柔情。“不过情难自禁,难以自控。阿宝别恼我。”他若有法子也想收敛,可是林阿宝对他的吸引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满心欢喜,满腔柔情,只恨不得时时刻刻不分离才好。
清俊闲雅的君子放低姿态哄人时,那杀伤力简直了。林阿宝揉了揉耳朵尖,简直怀疑自己人是不是中了妖法,否则刚才还气的想咬人,怎么两句软话就要原谅他了?还有种自己无理取闹的感觉?!
见林阿宝拧眉,谢安抬手抚了抚他眉心,忧心问:“可是不舒服?”
林阿宝横他,就算不舒服那也是你害的!明明都说了不要了,偏偏仗着力气大...想到这里林阿宝更气,明明长着谦谦君子文人的皮相,却有武将的铁骨,长袍下还藏着八块腹肌!做为名士你是要闹哪样?!上天不成?!!
想到这里林阿宝心里简直吐糟的不行,可见谢安一脸忧心,哼唧两声回:“没有不舒服。”迟疑两息,还是据理力争:“下次,下次我说不要了,你不能仗着力气大不撒手。”
这下换谢安迟疑了:“..我.尽量?”
“什么尽量?是..”
余下的话被谢安以唇封之。
“嘘...别恼。”
马车哒哒在午时之前停在林府门前,早等着的纪夫人闻讯迎了出来,却正撞见林阿宝偷偷用脚踹谢安。
纪夫人当即扬声:“阿宝!”做为亲娘,纪夫人觉着自己简直操碎了心。
林阿宝忙收回脚,乖乖喊:“阿娘。”说着还拿眼瞪旁边谢安,谢安失笑,揖手见礼:“叔娘。”
结契兄弟不同于男女成亲,谢安称纪夫人一声叔娘也算合乎礼数。当然,也有直接喊‘娘’的,但想想双方年龄,未免尴尬还是区别点也好。
纪夫人颔首回了半礼,谦意道:“阿宝历来任性,安石切莫什么都由着他。”
闻言林阿宝可就不依了:“阿娘,哪有您这么拆儿子台的?”什么理由都不问就这么数落他,我还是你最爱的阿宝么?说着摆出可怜兮兮模样,纪夫人却是拿眼白他。
“你那台不用搭旁人就知道了,还劳神拆作甚?”
阿娘你变了!
面对林阿宝无声控诉,纪夫人心情简直了。
看在眼里的谢安失笑,揖手道:“叔娘无需责怪阿宝,原是我惹他生气的。”
林阿宝顿时腰板挺直了,可因为马车上一番折腾,又发出酸软的自我抗议。想到这里林阿宝又气不顺了,暗自腹议人前谦谦君子人后简直...那啥。
傻白甜林阿宝的表情太好猜,谢安暗自失笑,纪夫人瞅了两眼,心下顿时放心不少。甭管儿子傻不傻瓜,夫夫俩感情好就行。想到这里纪夫人自动把之前的话题略过不提,正巧林遵文请假回府,一行进到府内,谢安与林遵文去书房叙话,林阿宝便被纪夫人拉别处。
“这几日可还习惯?”挥退一众丫环婆子,纪夫人细细问:“膳食可还合味口?住的可舒适?”
林阿宝想了想,摇首:“没有不习惯的,阿娘放心。”
“没有不习惯就好。”听到确实答应纪夫人放心了。
其实她也是关心则乱,膳食方子是林府送过去的,新房被褥等物都按林阿宝喜好准备的,周边伺候的大半都是老人,哪会有不习惯的?可天下当娘的心都是一样的,生恐孩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过的不好,受欺负之类的。好在林阿宝傻人有傻福,碰到了一个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许他一世安康的谢安石。
不说母子俩又说了哪些悄悄话,吃罢午饭留到申时左右,两人回程谢府。谢奕自有公事,谢安回太学上课,若大的谢府就阮夫人一个主子,好在阮夫人也习惯了,不过一想到以后有林阿宝相陪,阮夫人自是欢喜不已。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宝喜欢尽管往我这来,我可巴不得有人陪着说说话呢。”
阮夫人欢喜的神情真诚又诚肯,原本有些尴尬的林阿宝心下松了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回:“兄嫂不嫌我烦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