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梁友害怕地浑身都在颤抖。
“你不会的,就算你不爱我,但是,至少,我爱你啊,你不会的。”
“我说过了,快闭上你那令人讨厌的嘴巴!”
时宗岳反手就朝他头上砸了一个瓶子,梁友的脑袋瞬间就破了个口子。
鲜血流下来迷住了梁友的眼睛,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如果梁友再说出自己对时宗岳有爱意这样的话,实在不担保时宗岳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不说,没有,我没有。”
梁友的身体没有停止过抖动。
他原本漂亮柔顺的卷曲长发,现在混着水和血,粘在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上,被抓走的时候,梁友只穿了一身真丝睡衣,现在可是冬天,他的身体或许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更加是因为瑟瑟的寒风。
“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也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叶轻舟就那么在乎那点钱吗?!”
陆云深说过,叶轻舟是叶家唯一的继承人,要多少钱没有啊,会在乎这个一百多万的小项目吗?
“你很不幸,我的轻舟这一次,就是看的很重,她第一次托我帮忙,你就让我这么出丑,你才是贱人!”
时宗岳一点头,旁边的黑衣人就拿了一把刀上前。
这种事情,时宗岳才不可能亲手去做。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错了,我求饶,我真的错了!”
黑衣人拿着刀,泛着寒意的刀尖对着梁友,一步一步向前逼近,直直地冲着他的脸,梁友心里太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他根本不会傻呆呆地仰着脸,而是左右晃着脑袋,就怕对方的刀尖戳到自己一点点。
对于这种不男不女的阉人,是个男的都没有好感,包括那些黑衣人,他们只想赶紧了结了他,可是时宗岳似乎没有打算要这个人妖的命,只是想折磨一下,那就该往半死不活的方向上折磨。
“梁小姐,你最好不要再晃你的脑袋,不然这不长眼的刀,如果戳到了你的眼睛,或者是喉咙,我可不负责的。”
黑衣人的话起了作用,梁友再也不敢乱动了,但他又不能控制住自己抖动的身体。
特别是抖动的嘴唇,已经冻到青紫,恐怕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求求,求求你们,求求,不要。”
“啊!!!!”
黑衣人拿着那把刀,像雕花一样,认真仔细地在梁友的脸上画了个十字,画完欣赏了一下,还算满意。
没有麻醉,幸好脸已经冻僵了,将梁友可以感受到的痛苦降低了很多,但是他的心里在那一刹那也开始流血,他很痛,很痛。
有谁能来救救他,为什么回国会搞成这个样子,如果知道会这样,打死他也不会回国的。
“梁友,你是个画家,你想要自己的脸上,画上一副什么样的画?是抽象派,还是写意派?”
时宗岳双手抱在胸前,第一次蹲下身子,好好地审视梁友这张脸,没想到却是在思考怎么毁掉它。
梁友的脸,混了血之后,比刚刚能看多了,这个人妖到底在自己的脸上开了多少刀?!
对自己真的狠。
梁友使劲眨了眨眼睛,让血珠落下,才能恢复了视线。
他看到那双他最爱的黑眸,现在在自己的正下方出现,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脸。
梁友惊呆了,忍着痛,努力把脸往自己的胳膊下边躲。
什么抽象派,什么写意派,他通通都不要,他更不要让时宗岳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尽管他就是始作俑者。
梁友对容貌的在乎程度,真的是深到了骨子里。
时宗岳一个眼神,示意那个黑衣人继续。
旁边的黑衣人手形一动,梁友就有了感觉。
“不,不要了,你们不要这样对我!你们不能!”
黑衣人只听时宗岳的命令,才不会顾梁友怎么的哀嚎呼救。
“时宗岳!你这样子对我,陆云深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
陆云深一定已经发现了自己不见了,正在满世界找他,等一会儿,陆云深就会来救自己了。
“陆云深??”
呵呵,这个人妖居然还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不靠谱的友情上。
“你觉得我能把陆云深这个小白脸放在眼里吗?他就算知道是我抓的你,他也不敢来救你,你以为他算个什么东西,他对轻舟的那点心思,就跟你一样令人恶心,等他哪天,触到了我的底线,我一样处理了他,哼,一个在父亲手底下寄居苟活的废物罢了,还能被你当做救命稻草,真是可笑。”
这几句话,把梁友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扑灭了。
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还苦恋什么,自己只是稍微惹了他的妻子,就遭受到了这么大的折磨,如果真的和陆云深一起设计拆散他们,还不知道会受到时宗岳什么样子猛烈的报复。
叶轻舟在他心里的位置,真的没有人可以比,包括梁友。
梁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抬头最后深深地看了时宗岳一眼。
这么帅气的脸庞,这么高挺的鼻子,这么漂亮的眼睛,这么令人着迷的臂弯,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属于自己。
梁友迅速地闭上眼睛。
他决定要迅速把自己对时宗岳的感情忘掉,就好像他当初那么迅速地爱上他一样。
他要自己对时宗岳死心,不再怀抱一丝丝的希冀。
梁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和时宗岳对视,那里边的陌生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