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屑的撇了撇嘴,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不岔的看了一眼楼明伯和他怀里的楼小南,李闵之对着楼小西和楼明伯点了点头后带着小厮离开。
“大伯,我头好疼!他是谁?为什么给我们银子?”
“没事了,四丫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跑到村外去了,如果今儿不是人家厚道赔了药钱,你要是有个好歹该如何?
你真是……哎……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大伯把楼小南放在炕上安慰了一句,又想着这孩子竟然跑到村外去了还出了这档子事,如果人家当时不管她了,还不得出事,顿时又气又急脸色也严肃起来,可是看着楼小南躺在炕上脸色苍白的样子,让他顿时叹了口气……
楼小西接过大夫开的药,听大夫交代汤药怎么煮后就见大伯站起来接过药放在炕里边,对着楼小西嘱咐道。
“三丫头,你看着四丫头,大伯去找个牛车把四丫头拉回去,她这个样子可走不了路,真是……哎……我很快就回来。”
楼明伯叮嘱了楼小西就出了门,唉声叹气脸色有些不好,看着炕上睁着眼睛虚弱的楼小南,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上前帮她把衣服仔细穿上才开口问道。
“你今儿怎么跑到村子外面去,还被马车碰了,阿娘听到这事都吓着了!你就没点分寸?”
“三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楼小西话说完楼小南眼睛就红了抹着眼泪抽泣道,大夫听见动静走了过来皱眉对着楼小西嘱咐道。
“她这伤了头可不能哭的厉害,毕竟伤了脑子,这哭多了对身子可不好!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你是这女娃的姐姐吧,这时候得让这她些!”
说完大夫摇了摇头嘀嘀咕咕的走开了,楼小西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少爷,您刚才为什么不让小的说那丫头是自己撞上来的?你看他们家的人一上来就张口闭口银子,肯定是做的仙人跳,这是故意骗咱们银子。
如果不是您不让说,咱们怎么可能做一回冤大头,真是气死小的了。
还有那个丫头,您好心让她们父女搭车,还帮出仇来了,我就说好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小厮拿出脚凳搀着李闵之上了马车嘴里絮絮叨叨的愤然道,更没想到那个碰瓷的丫头是上次搭车小姑娘的妹妹,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孽缘啊!
早知道就不让那三父女上车了!
小厮在心里编排楼家人,对楼家人的印象一落千丈。
李闵之看着身边小厮愤仇敌忾的样子有些好笑,开口问他。
“当时的情况又没有别人,你说了谁信?人都是同情弱者,都愿意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情!你又何必为了几两银子浪费口舌?”
李闵之此话说不出的讥讽嘲弄,听的小厮连连点头,脸色更是难看丧气,他知道就算当时他把这些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还会以为他家少爷仗势欺人。
“我明白了少爷,是小的愚钝!”
“走吧!去铺子里看看……”
小厮手中马鞭轻轻挥下,驾着马车离开了医馆去了县里一家绣楼面前,这是李家的产业,每个月的月中李家的主子或者管事都会来铺子巡查一次。
以往都是管事来的,听说少爷和东家夫人回村了,这次便是东家少爷来了,绣楼里管事都已经接到了消息,早早把账簿等准备好了。
“少东家,您来了!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先看账簿还是……”
“罗掌柜,我先看看铺子里货存有多少!我听说现在有一批云锦是不是已经断了货?”
罗掌柜年过四十,是李家的老人了,一辈子都在打理这个绣楼,自然很清楚楼里的存货有哪些,听见少东家的话顿时点了点头。
“不错,咱们楼里的云锦确实断了,前些日子来了不少人打听,我都没动,后来东家让我把库房里的存货都送到京城的铺子,所以咱们这里已经断了库存!
现在不光是云锦,就是宋锦也有些吃紧,毕竟现在正是换季的时节,这两种缎子都是达官贵人喜欢的,所以都紧着京城的铺子,宋锦也剩下不多了。”
云锦色泽光丽灿烂,状如天上云彩,乃是江南特有的贡品,每年流出市面上的云锦供不应求,大多是有身份的达官贵人才能穿的上,平民百姓更是想都不要想。
云锦断货是常有的事情,可是李家做的就是布匹的买卖,多多少少都会囤下库存应急,以免拿不出货得罪了贵人,可是现在云锦断了不说,就连宋锦也吃紧。
宋锦也是高端绸缎,色泽华丽,图案精致,质地坚柔乃是不输云锦的丝绸。
因为云锦有特贡的名头自然退居为二,却也是达官贵人喜欢紧俏的缎子,却不想现在这紧要的两种丝绸竟然断了货,这不仅是亏损多少钱的事情,更是影响铺子信誉的问题。
绣楼里这两种缎子都被收了起来,宋锦倒是有小锦和一些彩带在架子上,大锦更是没有,这让把绣楼情况看在眼里的李闵子皱紧了眉头。
罗掌柜见少东家年纪虽小却也该知道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当下把江南的情况说了一些,十分忧心。
从断了云锦宋锦就能管中窥豹,知晓江南现在的情况有多紧张,要是再这么下去,影响的可不止江南一带。
楼小南回到楼家后惹得钟氏哭了一场,楼小西见到只能安慰钟氏,又把大夫的话说了一遍,才让钟氏收起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