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确实聪慧无双啊,这点不用小师妹提醒。
齐凌子呲牙一笑。
须臾,他又猛抬头瞧瞧二丫的脸,掐指一算,再次确认--
果然是孽缘。
还是尽快送你离开吧,离小师妹这灾星体越远越好。
“。”
“师兄何故叹气?”
“我饿了。”
“……”
“师兄风尘仆仆赶到夷花城,滴水不沾,腹里空空,小师妹居然不请师兄吃碗面,师兄好痛心。”徜徉捶胸顿足,悲伤欲绝。
“……”苏隐侧头,对着摊主道“大娘,来五碗面。”
“!”大宝捂脸偷笑。
“!”齐凌子张口半天,欲言又止。
苏隐面色未生波澜,唯独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含笑意:“师兄因着风尘仆仆赶来夷花城,滴水不沾,腹里空空,苏隐实在过意不去,还请师兄莫要生气。”
故意的!
这绝对是故意的!
齐凌子眼皮一抽一抽,半晌,恍然一声叹息,目光幽幽:“遥想当年,小妹面瘫无趣又刻板,哪里像现在这样居然敢捉弄师兄了。”
“师兄,你说我的坏话我都听见了。”苏隐道。
“怎么?要干架?”
“确定?”
“……”齐凌子细思了会儿,顿时没精打采。
--有如此强大小师妹,当师兄的压力山大啊。
废墟旁,摊位上。
一席小小方桌围满人--二丫、丑妹、丁男、大宝、主母、齐天师。梅录扫量周围一眼,听着这些对话忽然浅浅一笑。
这些日子以来主母的心情都不太好,今日她看起来整个人轻快了不少,总算是一件乐事。
只不过……
想起齐凌子天师刚才说的话,梅录觉得,还是有机会询问一下主母的好。
“二丫,吃吧。”大宝说。
“嗯,谢谢大宝哥哥。”
……
其实齐凌子师兄因何叹气苏隐是明明白白的,他看着二丫的目光太明显。
一晃半日过去。
西楼轩窗前,苏隐孑然独立。
她的目光望向天际烟云,落日残阳红,无边凉风徐徐吹入夷花城。继而拂过她窗前,分明不冷,苏隐却觉得心头微寒。
“哒哒哒。”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梅录缓缓掀开珠玉帘子,走至她身后。
“主母。”
“嗯。”
“您在想什么?”
“在想一些我忽视的东西。”
梅录并立她身侧,从客栈西楼的角度,能看见下面一片废墟,能看到地面上的百姓面容惨淡,还能看到天际朝阳极致的残红。
“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苏隐忽然问。
梅录答:“回主母,已经在处理了。而且有齐天师从中协助,想必很快会解决这些事情。”
某一种程度上梅录说的也没错--有齐凌子天师在,只要不涉及那些大官或者什么人的实际利益,楼兰任何一个人都愿意大开方便之门,让齐天师顺利完成自己的目的。
只因为卦天师集天下民心,没有人会笨到和一国卦天师对着干。
“千机楼的人不擅长处理这些事,而宁城的人不方便光明正大出手,有师兄出手协助,确实能很快解决掉这些事情。”苏隐微微一笑“幸苦你了。”
梅录摇摇头:“倒是梅录之幸。”
窗外长风又起,落日西斜。
许久。
梅录问:“主母,梅录方才就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
“你且说便是。”
梅录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口问道:“齐天师之前说过,主母最近必有大凶……”话说到这里,她便不再开口。
其实不需要明说,这意思也再清晰不过。
“你很在意?”苏隐问。
“说不在意是假,齐凌子天师毕竟是那位天师收养的孩子,虽然看上去有点不正经,但是论本事梅录还是信得过的。”
梅录低了低头,又道:
“主上如今不知道去向,亦不知道正在经历什么事,我们所有人都在担心他。而眼下主母就在身旁我们若是还保护不好主母,便是无颜去见主上。”
“何况,我们所有人都将您放在心上,又岂会不担心您的安危?”
苏隐微微抿唇,沉思,恍然一声叹息。
“梅录,我有些不安。”
“嗯?”
“梅录,你可记得齐师兄看着二丫有一瞬间神情十分复杂?”
“记得。”
“那你可曾注意,我望着二丫有一瞬间神情异样?”
“……似乎,是有些不同。”
“……其实那会儿我心跳的厉害,因为那一瞬间我才注意到二丫和我竟然有一段因果。”
“?”
“本来之前我是不曾留意的,只是觉得二丫这小姑娘能从险境中逃难出来,委实不容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我见二丫这姑娘的面相,却是个命薄的。”
梅录似懂非懂:“主母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二丫会在近年内死亡,并且有可能是因我而死。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说她和我之间有一段因果的原因。”
“这……”
“本来之前我是不曾留意的,或者说,我根本无法直接一见面即知。”
苏隐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那里又在砰砰乱跳。
咚。
咚。
一下一下,让她的脑子也极为不安惧怕起来。除了影七小九的事情,这就是她这几日闭门不出的原因之一。
之前在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