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是什么?”

向天涯定睛一看,错愕万分:“我给廖雨的传讯符?你没给文茜?”

“没有,我重新寄了一样东西。”殷渺渺的指尖窜起火焰,传讯符在她指间徐徐化为灰烬,“我只知道月湖就够了,这个东西就当没有存在过吧。”

向天涯苦笑:“有什么不同吗?”

“你可以把事情都推在我身上,是我这个居心叵测的坏女人利用了你,毕竟我和谢臣俊也有仇嘛。”殷渺渺吹了口气,灰烬飘散天地,纷扬如雪,“不用自己捅这一刀就可以自欺欺人,心里会好过很多,这是很有用的经验,无偿教给你。”

向天涯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温柔又甜蜜,好笑又惆怅:“要命了,真的要爱上你了。”

“爱上我这种坏女人?”她笑。

“我也不想的。”他假装懊恼,“身不由己,情难自禁。”

殷渺渺伏在他的肩上笑得停不下来。

向天涯被她感染,顿时释怀,这一刻,他谅解了自己阴暗的一面,接受了自己的过错,木已成舟,人不能沉湎于过去的错误,只能往前走。

“谢谢你。”他抚着她的背,双唇落在她的发上,如吻玫瑰。

辗转反侧了一夜,廖雨还是决定赴月湖之约。

她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谢臣俊与她提及过季城万兽大会的事,现在各地都处于敏感之际,向天涯突然来找她,说是旧情未了,她哪里会信呢?

何况他们本没有什么旧情。

只是当年……呵,那还是谢小莹在廖城时的事了,谢家旁支小姐,在廖城也是稳压她们廖家一头,风光无二。

谢家小姐喜欢向天涯是人尽皆知的事,她才不会不自量力,要和谢小莹抢男人。

那次初见纯属偶然,她为了家族内的比试,避开众人去月湖旁修炼,恰在那里遇见了同样在修炼的向天涯。

只不过她一见到他就远远避开了,这个过分英俊的男人让她本能地觉得不适。

第一次没有说话,第二次还是没有说话,等到第三次,他指出了她法术的一个失败之处:“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求求你了道友,把你掐诀的速度放慢一点行不行?”

诀印是配合灵力使用的,她掐诀速度太快,灵力跟不上,这才老是失败,等抓住了节奏,法术就成功了大半。

她想道谢,但目光撞上他的面容就一阵心慌,脱口问:“你怎么没和谢小莹在一块儿?”

“我为什么要和她在一块儿?”他倒不生气,只是奇怪,“她是她,我是我。”

她笑了笑,不想当真,却莫名高兴。

第二天,她又去了月湖,两人没有交谈,各自占了个地方修炼。慢慢的,她去月湖的频率就从几天一次变成了天天去,十次里有七八次都能看见他。

只是说话的次数很少,有时不过点点头。再后来,族内比试结束了,没有了练习的借口,她好长时间没有去月湖。直到有一天苦练法术不成,突然想起来,冲动地去月湖看了一眼。

他还在那里,看见她问:“你怎么不来了?”

她心悸,面上不露,试探着问:“你难道每天都在这儿?”

“是啊,我天天来。”他说。

天天都来,是在等她吗?一向理智的她为了这个念头,第一次尝到了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滋味。

之后,她闲来无事就会去月湖转转,向天涯经常在那里,两人有时会交流一下法术心得,有时就随便聊聊。

他很少提起谢小莹,至少不如谢小莹提他来得多。她一颗心被丢油锅里煎熬,一忍再忍,终于忍耐不住,假作不经意地问:“你会和谢小莹结缘吗?”

“啊?”他吓了一跳似的,“怎么可能!”

“不会吗?”她问。

他斩钉截铁道:“绝对不会。”

她把这句话当做一个承诺。

再后来,谢小莹被谢家本家挑中,去了谢城。她一走,向天涯待在月湖的时间就更长了,有一天晚上,他们在月湖旁从日落待到日出,没有逾越,只是在说话。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说:“我要走了。”

“哦。”

没头没尾的,她突然道:“我家里在给我说亲事了,你怎么想?”

“结缘这种事,冷暖自知,你要是想就去,不想就不去。”他那么说。

“还有呢?”

“还有什么?”

“谢小莹走了,你……你不打算……”她难以启齿似的,“我是肯定要嫁出去的,你要是不说,我就……”

她词不达意,说的每个字都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最关键的几个字怎么都吐不出来,只好满面红晕地看着他。

向天涯与她四目相对,电光石火间,他会过意来,脱口就道:“不是,我对你……你误会了。”

如遭雷击。

对于一个怀春少女来说,有什么这样的拒绝更伤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对你不是那个意思。”他顿了顿,很快道,“你误会了,我从没有想过和你……结缘挺好的,祝你幸福。”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直到脸上的泪干透才回过神来,两颊辣得像被扇过巴掌,屈辱、羞耻、愤怒、恨意全都涌上心头。

她咬紧牙关,发誓绝不会放过他。

她一手设计了廖珠的事,呵,同是廖家的女儿,他就那么轻易地接受了廖珠,是因为廖珠是个美人,而她不过中人之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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