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躲了,靠躲是赢不了我的。”
周涯亭连连出棍,便是再强的体魄也流出了不少汗,可就是没能对秦川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会儿他有些气急地喊道。
这种纠缠最是消磨人,周涯亭习惯了战场之上的直来直去,对于这种看起来像是小打小闹的战斗最是厌烦,但也无可奈何,攻击碰不到秦川,还没法子休战,战斗还得继续下去。
“你当我傻啊,我这打也打不过,若是不躲的话难道还要迎上去吃你的棍子不成?”秦川躲过周涯亭的一记横扫千军,颇为无赖地跳出战圈,不让周涯亭的连绵的连击使出来。
秦川是打定了主意与周涯亭进行消耗战了,没法子啊,架不住那崩石裂金的长棍,看那脚下布满了千沟万壑的金色战台,秦川是心有余悸。
好在秦川对于这种消磨战最是有耐心,倒也不惧。
周涯亭空有一身力气,打不中秦川也是无奈,僵持不下了近一炷香的功夫,他再忍不下性子了,凌厉的长棍一收,轰的一声竖插在战台上。
攻势骤然停下,秦川有些云里雾里,这周涯亭就此罢手是不可能的,那只有可能是还有的后手。
那日在药堂与易步寺的一番交谈,秦川不敢说对这周涯亭了如指掌,至少算得上七分熟悉了。在易步寺口中,这周涯亭在巴水军中当得上武学天才这个称谓,除了一身虎牛之力为人所知,惊人的战斗意识也是城卫军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便是那些七八阶的强者也少有企及。可光凭这些就能成为巴水军的武学天才怕是远远不够,易步寺也道不出了所以然来。
秦川的直觉隐隐告诉他,接下来这周涯亭怕是会拿出些压箱底的手段,而且是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当得起他的“武学天才”之名的。
秦川严阵以待,那周涯亭的手掌缓缓离开身旁长棍,显然是打算抛弃这件一直压制着秦川的兵器。
当周涯亭的双掌空无一物后,在秦川的感知中,他好像变得与先前判若两人,周身多了一层不一般的韵味,轻轻地抬手间都是气势不凡。
“听说过‘巴江流水’吗?”周涯亭发问道,神色间布上了一层傲气。
话音刚落,淡青色的元气尽数盘旋在周涯亭的身上,流转间竟是发出了江水滔滔声,不光如此,几转过后,那元气洪流渐渐具现成了水流模样,一条有些虚幻的淡青水流。
看台之上响起连绵不绝的惊呼声,在场的大多修炼者多是有些呼吸急促,一脸兴奋地看着盘旋着周涯亭的那条元气具现出的水流,在他们眼中,这场战斗在这条叫做巴江流水的淡青水流出现后就已经注定毫无悬念地结束了。
巴江流水,一道战技,寻常修炼者望之而不可触及的战技。
每一道战技对于任何一方势力都是千金不换的珍藏,修炼者的元气是立身之本,而战技则是让元气大放异彩的一种战斗方式。战技让修炼者的元气不光光只是用来淬炼体魄,增长战斗持久,而是让元气成为能够直接攻击的存在,更像是将元气变化为修炼者的武器,更加随心的武器。
战技亦是分门别类,大致分为两种,后天修炼者自创而成,更加契合创造者,较为固定,易于传承。另一种则是先天自然形成,是一片大陆上天地的杰作,多是晦涩地存在于物件之上,只能靠修炼者从上领悟得到,不拘于形式,不同修炼者领悟到的更是多有不同。
两大种类的战技虽然形成方法不同,可威力却是取决于修炼它的修炼者。
周涯亭的这道战技,巴江流水,在巴水城也的鼎鼎大名。
巴水城建城之初,有修炼者于巴水河畔挖出一块天然形成的江石,这块江石上布满了水流冲刷的痕迹,自然天成。后来竟是有修炼者从这块江石上领悟到了战技,战技之名便是巴江流水。
而现如今这块江石就在巴水城城主府中,独属于巴水柳式。城卫军中立过大功,亦或是天赋不低,重点栽培的将领才能得到参悟那块江石的机会,而能够从中领悟到战技巴江流水的又是凤毛麟角。
往年百胜之战极少有人使出一门战技,自武斗场建立至今,扳着手指数也不过三两次出现过城卫军四阶第一人用出战技,而每次出现都是毫无悬念地拿下对方。到今天那些百胜之人都未曾在战斗中碰到过,着实是当年迎战的那些城卫军四阶第一人没有学会这门战技,才会惜败战台。
周涯亭的巴江流水一出,看台上的巴水城平民尽数沸腾,这门战技可是出自巴水城,便是他们这些平民脸上也是有光。
在多数人认为周涯亭已然锁定胜局之时,秦川却是不轻言认输,纵然他知道使出战技的周涯亭战力可是要高出之前数个层次,但他还是要试试。
血骷髅也为他们这些新人准备了战技、秘法,只是他们还不够资格习练。
周涯亭见不远处的秦川全然不惧,仍是手持双剑,反倒有些跃跃欲试,他对于秦川反倒生出了几分敬佩,寻常修炼者见到战技怕是心中会无半分斗志,哪里还会做无用的挣扎。
敬佩归敬佩,但既然秦川还不认输,他还是要出手的,这是对于对手的尊重。
周涯亭横跨一步,单手一掌推出,那条具现在周身,形似一条缩小了的涛涛江水随着这一掌奔流而去。
淡青江水如同被一闸大坝积蓄了许久,一过周涯亭手掌位置便骤然炸开,铺展至半丈宽对着秦川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