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龙安看出对方为龙,却不敢断定是谁,心道倘若一个不小心,被金龙王拿到实证,自己全家恐遭不幸。
于是急忙催动如意神通,用手回抓,想要将金铃抢回。
但对方加在金铃身上的反向吸力极大,被柳龙安一抢,金铃只是行动大为减缓,仍然笔直飞入青袍人手中。
那人举在眼前,手捻金铃,把玩一遍,又望向柳龙安,目光咄咄,令人不敢正视。
柳龙安道:“那是我的家传之物,请你还给我。”
青袍人道:“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柳龙安道:“我不能告诉你。”他一心防备金龙王,唯恐露出半点马脚。
青袍人道:“你不是要找喜琴子吗?我就是。”
柳龙安恐怕被人欺骗,于是问道:“你说你是喜琴子,你可知道这个小金铃的主人,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青袍人道:“龙珊珊,我的三妹。”
柳龙安呆呆而立,仿佛是在梦中。铃上虽有“姗姗”字样,他却直接叫出了“龙珊珊”的名字。
青袍人道:“你可是姓董?你的父亲叫董薄云?”
柳龙安再不怀疑,扑通跪在地上,叫声“舅舅……”不禁泪如雨下。
父母私奔以来,历尽千辛万苦,如今仍在山洞偷生。
自己少年被掳,遭人歧视,亏得智明方丈慈悲,又借着瘤子和尚盛名,这才学会神功,渐渐自强,逃过很多劫难。
虽然一家生活并不顺遂,但若无舅舅相助,也许父母早就郁郁而终,哪里还有全家的今天。
青袍人袍袖一挥,胡雪嘤嘤醒来,扑到柳龙安身边。
青袍人静静伫立,默默望着跪地抽泣的柳龙安。他的眼角,也流下两行清泪。
那位真武师兄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吗,第一次见到这条小龙儿,就觉得他三分像老爷子,七分倒像喜琴师弟。小家伙功力深厚,将来一定是个可造之材。”
香儿一拽他衣袖,恨恨地道:“不许你夸他!”
真武师兄“哦?”了一声,道:“难道要骂他吗?”
香儿道:“最好是骂他。这个柳龙安、柳公子,虽然是师叔的外甥,却十分可恨。”
真武师兄又是“哦?”了一声,问道:“说说看,爹爹给你做主。”
香儿忸怩半晌,憋得满脸通红,才将柳龙安强行看她肩背的事情,简单说了出来。
真武师兄佯装大怒:“女儿,为父给你做主。我这就杀了那个狐狸精,把你嫁给他。”
香儿跺脚道:“爹!也不怕人笑话!”
喜琴子道:“原来你叫柳龙安。起来吧。”
柳龙安只觉一股轻柔之力,托在他的身上,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喜琴子介绍道:“这位是真武子,你要叫真武师伯。”
柳龙安急忙跪下磕头。真武子哈哈大笑,道:“磕头没用,欺负我的女儿,咱家早晚得收拾你。”
喜琴子又道:“这位是龙王洞世情巡察使香儿,是真武师伯的亲女儿。”
柳龙安深深一揖:“香儿,只因事出有因,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香儿恨恨地瞥着他,并不还礼,似乎心中仍然忌恨。
见喜琴子不再说话,柳龙安便要向他们介绍胡雪和龙鲤。
他刚才听喜琴子说过:“狐狸来到这里,更是犯了老爷子的禁忌。”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反对狐狸。
又想到:“怪不得胡雪问路,说是狐族没有给龙王洞当差的,原来这里排斥狐狸。倘若将胡雪说得关系疏远,说不定会害了她性命。”
于是道:“舅舅,真武师伯,这位是我的妻子,她叫胡雪。她虽是狐狸,却是善良仁义之辈。”又对胡雪道:“这位是我的舅舅,这位是真武师伯。”
胡雪刚刚被喜琴子衣袖一挥,登时神清气爽,虽然尚有些虚弱,仍是盈盈拜倒,叫声:“舅舅,真武师伯。”也是伏地磕了两个头。
喜琴子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只好这般。起来吧。”
真武子道:“小龙儿一表人才,以后无论如何,总得要有个三妻六妾。将来一定要娶个龙妻,或是蛇妻,才算是正理正道。”
柳龙安拉过龙鲤,道:“这是我在商丘孝王墓收下的穿山甲,他叫龙鲤。”
龙鲤立即趴在地上,咚咚磕了两个头。
此时四大门神走上前来,一齐向喜琴子抱拳道:“恭喜王子,贺喜王子!”又一起向柳龙安施礼,秦叔宝道:“刚才有所冒犯,却是职责所在,请你见谅。”
众人寒暄已毕,喜琴子冷冷地扫视一周,道:“今天的事,不要外漏消息。”又对真武子道:“回府吧师兄。”
真武子道:“那好,喜琴师弟,咱们事情已经谈完,咱家和香儿也回府了。”拉起香儿,腾空飞了起来,向西方冉冉而去。
喜琴子转身向东走去,柳龙安等人急忙跟上。
他回头望了一眼。讲经台上,秃头光亮,红衣和尚依旧在诵经。讲经台下,草木萋萋,众兽蛰伏其中,仍然在凝神听课。四大门神又飞回讲经台下。
喜琴子知道几人均不能飞行,于是只得步行引路。好在走出不远,便见前面有一座山门,条石为柱,石块为顶,上书“青龙府”三字。
走进山门,再行半里,只见前面是一大片宫殿群。
宫殿群中高屋林立,尽都是朱红色的墙壁,金黄色的琉璃瓦顶。各处都是苍松翠拍,红花绿叶,依稀正在盛夏。
柳龙安边走边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