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敬对刘静宇道:“你说对不起我,难道是要替他们讲情吗?”随即对其他人道:“既然刘静宇给你们讲情,那就罚你们面壁两日,不许吃饭。还不快滚!”
众人见师傅开恩大赦,纷纷抢出门去,一起到大殿里面壁。
张志敬抓住刘静宇手腕,将他的手高高举起。只见刘静宇食指指甲上,沾着些许白色的粉末。
刘静宇面色惨白,冷汗淋漓。
张志敬慢慢松开他的手,淡淡地说道:“不要想着自杀。为师让你死,你才能死得成。”
刘静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师傅,我我是受人胁迫师傅饶命”
张志敬双目如电,厉声道:“受谁胁迫?”
刘静宇道:“是大师伯高志明。他想要害死你,自己做观主。”
张志敬喝道:“高志明是我师兄,他怎能害我?”
刘静宇恳切地道:“师傅,我有证据。”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
张志敬接过来,慢慢打开,见里面有一小撮白色粉末。
刘静宇仰面望着他道:“这是他交给我的。他有一个青花瓷**,装的就是这种毒药。”
张志敬骂道:“真是个畜生!你死到临头,还在诬陷好人。”
刘静宇正要分辨,张志敬冷冷地道“你的老家在山东,父亲叫做赵家福。你应该姓赵才对。”
刘静宇大惊失色,颤声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志敬道:“你虽然埋伏得很深,又怎能瞒过为师的眼睛。”
刘静宇站起,脖子一梗,朗声说道:“既然被你识破,要杀要剐,全凭你!”
张志敬叹了口气,缓缓地道:“你只知道我是你的杀父仇人,却不知道你的父亲,为了攫取北斗真经,竟然丧尽天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傅。”
刘静宇情知必死,不再畏惧,大声喝道:“住口!我爹已死,不许你侮辱他!”
张志敬轻轻挥手,刘静宇顿觉全身被绑,下颌也被摘下。他身体无法动弹,说不出话来,只能对张志敬怒目而视。
张志敬道:“二十多年前,你父亲被人追杀,碰巧遇到一位道士,便向道士苦苦求救。道士看到他遍体鳞伤,十分可怜,于是打退众人,救了他性命。
“你父亲见道士仙功高超,便带艺拜师,投在道士门下。后来,道士渐渐发现,你父亲不禁杀人越货,还寻花问柳,qiáng_jiān良家女人。当时被人追杀,正是因为jiān_shā了人家的妻女。
“道士情知受骗,后悔不迭。他狠狠训斥你父亲,要求他好好做人。你父亲当面痛哭流涕,答应改过自新。当晚请他师傅喝酒,要当面请罪。”
“哪想到你父亲暗藏祸心,在酒中下了毒药,将道士毒翻在地。他以给道士解药为条件,逼迫师傅交出北斗真经秘籍。道士不肯,你父亲便要将他活活打死。
“幸亏道士功法高强,强自闭住脉络,不让毒气攻心,然后施展法术逃了出来。他身具托梦秘术,将事情原委,托梦给了他的亲弟弟,随后不久,便死在山中。
“这个道士,道号烟霞子。而他的亲弟弟,便是为师。为师急忙赶赴山东,找到你父亲的地址。暗中观察三个月,确认你父亲的确不走正道,这才将他杀死。
“可怜烟霞子相术高明,帮人摸骨相面,便能知他命运。然而临到自己,竟然会上了人家的当,最后遭人暗算。”
张志敬讲完旧事,神色黯然,显是哀痛哥哥无辜身死。
沉默半晌,张志敬又道:“刘静宇,你千辛万苦找到长春观,拜在高师兄门下,后来一定要改投到我这里,原来都是为了寻机报仇。
“可惜你定力浅薄,今日两次到为师屋中,你的脉搏跳动太过异常。指甲上的毒粉,也沾得太多,难逃为师的法眼。”
他长叹一声,续道:“为师把往事讲给你听,就是想告诉你,为师当年杀你父亲,并不是为了私情,而是为了维护正道。”
张志静说完,挥手托上刘静宇下颌,又解去绑在他身上的阵法,对他道:“我将众人打发走,已经给你留足了面子。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回来。如果还想找我报仇,希望你多学些仙功,多增加些定力。”
说完,背转身体,不再答理刘静宇。
刘静宇低下头,静默半晌,忽然跪在地上,双目之中泪如雨下:“师傅,谢谢你十年来的教育之恩。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静宇不得不如此对你。”说完,磕了三个头,起身向门口走去。
张志敬转过身来,轻声道:“静宇,独自在外,多加小心。”
刘静宇愣一愣,并不回头,打开房门,昂然走了出去。
他虽然面貌猥琐,骨子里却不乏男儿气概。
张志敬呆呆站立,若有所思。
他嘴唇动了几动,随即走到案后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未几,只听门声一响,张志敬大袖一挥,便失去了影像。
柳龙安停下神通,心中唏嘘不已。
本以为是苗静归前来下毒,却不料倒是那个“一撮毛儿”刘静宇。
本以为需要飞奔过去,将骷髅头草送进张志敬嘴里,却不料张道长亲手捉住了凶手。
刘静宇供认受高志明指使,手中毒药来自高志明,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张志敬却为什么不相信,一定要说刘静宇诬陷好人?
柳龙安思来想去,猛然觉悟:“虽然手擒刘静宇,张志敬仍然不敢大意,害怕敌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