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易办,本王这便给胡总兵下令。”李定国很爽快地点头答应。
朱永兴给王君植铺好了路子,便命其退下,这才与晋、赵二王开始商议今后的行动布署。尽管之前也有过粗略的计划,但形势已然不同,很有修改或完善的必要。
“我军主力似可屯驻于洱海卫和弥渡,以犄角之势卫护大理。”在铺开的地图上。晋王李定国开始讲述自己的想法。“蒙化府(现巍山、南涧)、宾川也将派驻军队,以此为防线,保卫滇西。”
朱永兴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动,说道:“前哨呢,吾看可以接近南华和姚安,多争取一些预警时间。等到元江战役结束,这边的牵制佯动便可以停止了。介时将道路全部破坏,给清军的进攻增加困难。”
“吾看可以。”赵王白文选点头同意,说道:“有几个月的休整训练,我军便不惧清军来攻。甚至可以转守为攻。”
“是啊!”晋王李定国赞同道:“目前新兵尚不堪用,确需时间整顿训练。”
“以战代练如何?”朱永兴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一位兵法大家曾说过:防御这种作战形式决不是单纯的盾牌。而是由巧妙的打击组成的盾牌。只是防守,怕是过于被动。若是在防御中也有进攻,就是在总的战略上实行内线的持久防御,在战术上进行外线的战役或战斗,是不是更好一些?”
对于朱永兴的战略、战术、内线、外线等名词,晋王李定国和赵王白文选已经了解,所以并不觉惊奇。仔细思索了一下朱永兴所说的积极防御概念。二王都把目光投注到地图,寻找着进行外线作战的地点。
“大姚如何?”李定国手指点着地图,说道:“姚安、南华亦可,使清军时时凛惧,不敢轻动。”
“两位王爷可根据实际情况灵活用兵,大战谨慎,小仗常有,既使清军凛惧,又可试探出其弱点。”朱永兴不想现在就做出判断。便转到另外的军事问题,“入蜀拓展或以渗透为上,先以少量精兵入永宁府,建立一稳固基地,再逐渐运粮增兵迁民,或向北,或向东,拓展地盘。”
“当年忽必烈是沿着甘陕、蜀地、滇省进军,欲迂回灭南宋的。”李定国思索着说道:“殿下欲反而行之?”
朱永兴模棱两可地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入蜀地拓展,还可与夔东十三家会合,击破清廷的长江防线。但大西军与大顺军素有嫌隙,他便不想过早提出这个设想,以免李定国或白文选不积极地向蜀地拓展。
赵王白文选对此没有什么意见,说道:“镇朔伯吴三省的三千人马已在丽江,待粮草齐备,便可调木氏土兵助战,北进永宁府。”
“清廷在蜀地兵力不多,统治亦未稳固,此时开辟战场,时机甚好。”晋王李定国也表示了赞同,并主动请缨,“待滇省局势稳定,吾愿率大军入蜀作战。”
朱永兴愣了一下,李定国的这个决定让他感到些许意外,离开滇省,难道他不管在缅甸的永历和小朝廷了?
“当日西撤的措置失当,致留守川南的部队士气丧失。且众将内部不和,自相攻杀,后而降清,川南遂不守,皆吾之过也。”李定国有些沉痛地说道:“本王一直心中耿耿,值此机会,愿将功补过。”
“晋王过于苛责了。”朱永兴出言安慰,但也就顺水推舟,算是把入川的任务交给了李定国。
四川因连年战乱,人口大减,最严重的地方是川北、川西各地,邑民之存者仅十之二三。川中因为兵事频仍,以致田亩荒芜,宿粮无积,饥荒严重。这是清军不可能大规模驻军并大范围占领的原因,同时也是明军拓展的困难所在。
后勤供应是重中之重,入川之后的战事倒在其次。滇西新复,秋收刚过,再有暹罗的援粮,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大军马上入川显然还是很困难。李定国和白文选也深悉此点,所以,对朱永兴以小规模部队进行渗透,先立基地的计划没有什么意见。
接下来便是元江战役的商议,两个方案让朱永兴和二王都犯起了踌躇,不好做出最后的决定。
稳妥并保守的方案自然是大军南下蒙化(现巍山、南涧),穿府而过,再沿元江顺流而下,与元江义军合兵一处,共抗吴三桂。
积极并大胆的方案便是大军在元江中段即挥师东进。一路上经过新平、峨山。从西北方向兵指石屏,从而对攻击元江的清军形成包围态势。
“还是不要太贪心了。”朱永兴苦笑着否决了积极大胆的包围方案,尽管很诱人,但变数太多,风险太大,滇西已获大胜,元江只须击退清军,便已经很完美了。
赵王白文选轻轻舒了口气,笑道:“还是稳妥为上,就让吴逆三鬼多活些日子吧!”
晋王李定国轻轻颌首。说道:“吴逆所率清军兵多势大,不可小觑。只须稳守住元江。待其粮草不继,退兵之时再衔尾追击,或可轻易获胜。”
追击获胜,对于吴三桂这样的老军伍,好象并不容易。尽管朱永兴采取了稳妥的方案,但并不意味着不能给予清军以沉重打击,甚至是毁灭性的消灭。元江城的地形地势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条件。能取得怎样的战果,便要看吴三桂攻击元江城的布置了。
朱永兴现在还不想说,毕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