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亲兵躬身听命,但却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个事情到底有多大,到底会如何处置,是否会牵连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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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江起义,被吴三桂视为肘腑之患,又看成是显示武力,震慑迤东各土司的机会。九月二十八。先锋吴国贵先行出发;十月初二。吴三桂率领大军开出昆明,经通海县往征元江。随大军一起出动的还有固山额真卓罗率领的在滇满洲军队的一半约五千人,留守昆明的则是由多尼和固山额真宜尔德带领的另一半满洲军队。
近五万的战兵,十万多辅兵,号称三十万大军,还有十门红夷大炮。这样一支武力,令吴三桂对胜利充满信心,却不知道前锋吴国贵的进展并不顺利,一路上死伤了三千余人后,才在十月初八。疲惫不堪地进入了空荡的石屏城。此时,也正是吴三桂率领大军抵达曲江驿的时间。
重占石屏。吴国贵算是完成了任务,尽管路上不顺,有些挫折,但到底还是在没丢了身为前锋的脸面。若是等到身后的大军催问,那可就有些难堪了。
但吴国贵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逶迤于路上的这几天里,石屏城外已经聚集了三万多义军。其中有明军三千,反正的官兵两千,那焘率领的元江土兵一万六千,以及宁州土司禄昌贤,嶍峨土官禄益、王扬祖,石屏土官龙赞扬、龙韬等的治下土兵上万。
这是朱永兴和参谋们制定的一套备用计划,如果清军前锋与大部队脱节,或是孤军深入,便借鉴腾冲之战的经验。将敌人放进石屏,围而歼之。当然,计划并不是一成不变,朱永兴留下了少量的工兵,准备用爆破取代地道潜入。在迟滞吴国贵所部前进的这些天里,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就等着清军进入石屏了。
野战最差,巷战尚可,防守为佳。这是朱永兴和明军将领对土兵的总体评价。要聚歼清军,死守城池是不行的,也太被动,倒不如利用人数优势与清军进行夜间巷战。
至于爆破城池,朱永兴认为在最初使用时威力最大,最有震慑作用。日后清军有了防备,便会增加很多困难。所以,早用比晚用好,能最大量地杀伤敌人,造成敌人的被动。
喊杀声惊天动地,密密的火把难以计数。吴国贵还没来得及睡下,便又起身赶到了城上,看到的便是成千上万从远处涌向城池的敌人。
“贼人这是搞什么?”吴国贵感到疑惑,而不是害怕,他在纳闷敌人不守城池,拱手相让后却又来攻城,脑袋有毛病吧?
“大人。”一个参将显然也有同感,皱着眉头说道:“其中有诈啊,怕是要引我军出城浪战,或是骚扰疲兵之计。”
“出城浪战?”吴国贵呵呵一笑,说道:“在夜里?贼人当咱们是傻的吗?”
参将也笑了,说道:“那氏土酋,怕是真的这么以为吧?”
吴国贵笑道:“那氏土酋怕是虚张声势想吓得我军出城而逃,不然为何围三阙一?小小伎俩,直如儿戏一般。”
“土酋只知围三阙三,却不知攻城艰难无比。”参将附和着说道:“我军尚有七千多战兵,近万辅兵,便是有十万大军来攻,也不是短时能够破城的。”
吴国贵含笑点头,转而又脸色严肃地说道:“倒也不可松懈粗心。兵法云:有备无患,我军还须加强戒备。等到明日天亮,再看情形出城破敌。”
“大人高见。”参将躬身领命,转身下令。
大量的清兵上了城墙,严阵以待。这是谨慎之举,不管敌人是何图谋,吴国贵都采取了最为合适的措施。然后,他行使了主将的职责,沿着城墙进行巡视。
义军来到城下,不慌不忙地列阵,围住了城的三面,工兵则偷偷地打开被掩藏的地洞的顶盖,下到里面,点着了导火索。
吴国贵巡视到城门,见已有精兵把守,心中大定,更认为敌人是虚张声势,使的是攻心之计,不禁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轰然一声巨响,惊得吴国贵和他周围的人一起转头望去,只见身后一股烟尘柱冲天而起,在月光下看得清楚。
“这是怎么了?”吴国贵和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他们从未见过这种阵势。
此时在城外的义军已经发起了进攻,烟尘向上飞起后,那焘便下达命令,数千土兵发出齐声呐喊,奋勇地涌向烟尘弥漫的城墙缺口。
冲在最前的是纳楼长官司的普氏土兵,在元江治下。以方、杨、普、李四姓倮罗最为善战。而普氏土司境临安南,常有战事,土兵很有战斗经验。
普氏土兵从豁口一拥而入,周围的地上砖石遍地,横七竖八躺着无数清兵。刚才爆炸的时候,有不少清兵就在站在崩塌的城墙上面,而这些清兵大多是城中最有经验的老兵,其中一些更是东征西杀,是吴国贵部队的中坚力量。
这些清兵站得很紧密,因为这能更有效地杀伤蚁附攻城的敌人。结果。这些有经验的老兵和军官就跟着城墙一起被轰上了天,附近城垛的清兵也都从城墙上震得摔了下去。那些没摔下城墙的也被爆炸的冲击波撞翻在城墙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对于站在半里外的义军来说,天上落下来的碎石最多也就是在脸上砸出个包。但对城墙后待命的清兵来说可没有这么简单,先是被爆炸震得晕头涨脑,接着就是无数砖块噼里啪啦地掉下来。那些距离爆破点较远,没有被震死、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