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林映灵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在她身后立刻就有一只大手揽住了她削瘦的玉肩,“怎么了?可是受凉了?”慕容勋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映灵摇了摇头,神情间却有些闷闷不乐。
“在家里闷了?要不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慕容勋伸出手,用指腹细细的摩挲着林映灵娇嫩的面颊,就连语气也是极尽的温柔。
“没,只是下午小憩时做了个梦,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林映灵侧了侧头,躲开了慕容勋的动作。
慕容勋看着林映灵忧郁的侧颜,褐色的双瞳里不由就浮起了些许心疼,“做了什么梦,与我说说。”
林映灵等的就是慕容勋这句话,是以慕容勋的话音一落,她就忙接口道:“我梦到了爹爹在牢里遭人虐待,吃不好睡不好,而我却在这享着清福……”
林映灵的声音渐渐开始哽咽,一滴如晨露一般清亮的泪水顺着她白皙的面庞滑落,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心生怜惜。
慕容勋满脸心疼的将林映灵搂进怀里,“牢里我早就已经打过招呼了,那些人不敢苛待岳丈的。”
“可是那又如何?等到秋后父亲就要被问斩了,可怜映升还这么小就没了父亲母亲,可怜父亲养我这么大,都还没享受过我的孝顺就要去了,我……”林映灵说不下去了,只是靠在慕容勋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怀中人儿的哭声就像是一把刀子,慢慢、慢慢地在慕容勋的心口上割着。慕容勋不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我会好好照顾映升的,绝不会让他比别人过得差。”
这点她当然知道,但她要的并不是这个!林映灵在心中呐喊,可面上却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接着道:“这我当然知道,可父亲何其无辜?父亲一生原本清正廉明,不过是后来娶了那孙氏过门,在孙氏的百般挑唆引诱之下这才走了歪路!但那孙氏如今却置身事外,不知躲到哪逍遥快活去了,可怜父亲却要一人承受恶果,等候问斩,这不公平!”
林映灵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然看着怀中人满脸愤恨的模样,慕容勋却是低头沉默着——从一开始怀中人提起林正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怀中人的想法,只是林正杰身犯重罪,证据确凿,还是皇上亲自下旨定的罪……他就是有通天的手腕也无法将林正杰从牢里给捞出来。
所以,这个傻,他不得不装。
林映灵见她说了这么多,慕容勋却一点表示也没有,她不由气愤的将慕容勋一把给推开了,“我累了,要先休息了,五殿下请自便吧。”
林映灵背对着慕容勋躺下,只留给慕容勋一个冷漠的背影,慕容勋盯着林映灵的背影看了良久,最后还是起床更衣,自己一个人默默去了书房。
这一夜对慕容勋来说是煎熬的,对林映雪也是。
看着林映雪眼下的乌青,妙琴就知道自家主子昨夜一定没有睡好,“小姐晚上一定没睡好吧,不若吃了早膳再回去躺会?”
妙琴一边问着,一边就将食盒里的小菜和清粥都摆上了桌。
林映雪腹中空空,可看着一桌子美味可口的早膳,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不必了。”说着她便起身房内走去。
“小姐——”妙琴端菜的手停在空中,好半天后才叹着气将刚刚拿出来的几碟小菜又重新放回了食盒里。
“小姐在屋里吗?”妙琴正收拾着,笛儿却被阿宝推着过来了。
“在呢!”妙琴见状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门口将笛儿扶起来,而阿宝则是用他纤细的手臂费力的将轮椅给抬进了屋里。
妙琴一边扶着笛儿重新坐下,一边就看着阿宝笑着夸赞道:“阿宝现在已经是小男子汉了,都可以反过来照顾笛儿姐姐了。”
阿宝并不答话,只是抬起头看着妙琴眉眼弯弯的笑了笑。
妙琴也同样笑着摸了摸阿宝的头后,这才转头对笛儿道:“我带阿宝下去吃点东西,小姐就在里头,昨儿晚上一晚上没睡好不说,今儿个连早饭都没吃,你进去了好好同小姐说说吧,莫要再惹小姐生气了。”
妙琴对于笛儿的所作所为虽然理解,但也气愤,所以此时说这话时她的脸色并不大好看。
“我知道了。”笛儿在妙琴的注视下满脸愧疚的低下了头去。
妙琴见笛儿似乎是想通了,于是这才带着阿宝下去了。
妙琴和阿宝这一走,外头就只剩下了笛儿一个人。笛儿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用手滚动着轮椅进了里屋。
“小姐……”笛儿进去时林映雪正望着窗外发呆,笛儿一看到林映雪,眼泪就如同倒豆子一般‘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林映雪与笛儿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此时见笛儿落泪,她也就有些绷不住了,“哭什么,昨日不是还一心想要寻死吗,若是死成了,今日你就连哭的机会也没有了。”
林映雪努力的板起脸,装出一副凶冷的模样,只是她通红的眼眶却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真实心情。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小姐对奴婢这么好,奴婢居然不知好歹想要寻死……奴婢……”
‘啪’的一声,笛儿反手就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那清脆的声音吓了林映雪一跳,她几乎是立刻就站起身冲到了笛儿身旁,“做什么?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以外,就连你自己也不能伤害自己!”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