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泽接唐弈几人上了小船,宫逸奇频频回头,许久后终忍不住问道:“唐谷主,任兄,刚才那是于少欢于兄吧,他怎么没跟咱们一起回来,留在陆前辈那边了。”
任一泽笑答道:“这是陆家主的意思,请杨大侠和于府主等押阵,嘿,可惜我实力低微,没这个本事。”
“于兄是府主了?东府的府主。”宫逸奇喃喃自语,略略惊讶,他还真不清楚这事,现在将这条暗暗记下,想着一会有机会找于少欢好好聊一聊。
夏如心里也是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偷撇了宫逸奇一眼,警铃大响,他与宫逸奇的关系还不错,可上个月夏一鸣突然把他叫去,问了很多有关宫逸奇的事,那时之后他便多了个心眼,时常关注这人的动作,此番执意来襄阳帮忙也是这个原因。
“唐谷主。”任一泽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道:“青城山上那位也来了。”
唐弈意外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任一泽接着道:“我给源一道留位置只是意思意思,没想到他们昨天真的派人来查看了,今天早上,有兄弟亲眼看到一个身着黑色太极道袍的人上了船,这不就是那位么。”
“余道长来观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宫逸奇接口道:“世人皆知陆前辈实力高绝,但具体在何等层次上却说法不一,此番陆前辈主动约战,可见其宗师实力已是板上钉钉,余道长来观战估计也是想当场证实这点,毕竟多一个大宗师出来,影响太大了。”
夏如接话道:“是不是真能多一个大宗师出来还不一定呢,陆韩这一战,并不是寻常比武,双方是有仇怨的,不太可能点到为止,我估计啊,二人必定会折损一个。”
“我是支持陆前辈的。”宫逸奇随口笑接了一句,转移话题道:“哈,乌曲国师前天就到了,余道长今日又来了,这么说四大宗师中有三人都在襄阳了。”
“宫兄这可说的不对。”任一泽道:“昨晚有一个和尚向我的兄弟问路,而且点名要去源一道的船,不出意外啊,该是四人齐至咯。”
“红尘僧也来了,还上了余道三的船?”唐弈眉头微皱,“他们两个该没什么话说才对。”
任一泽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唐谷主,前面就到地方了,您是想去咱们自己的船,还是去源一道或者夏堡主或是郭氏那里。”
“去自己的船。”唐弈应道:“夏如,余道三来了,你爹一定会去那边,你若想去寻他,直接上源一道的船便是。”
夏如摇头道:“出来前爹特意交代了,要我好生配合谷主,我还是与您一起吧。”
宫逸奇笑道:“我没有自己的船,可不像夏兄有选择的机会,是只能跟着任兄和谷主混的。”
说话间,两艘小船已经驶回到了观战之地,船是自东向西行驶,想要到中间区域,一定会路过南雍的半场。
陈四林刚离开,陈七就无比骄傲地把自己的兄长前去押阵的消息广而告之,此时南雍人没有不知道这事的,现在见到任一泽带着两船自己不认识的人回来了,立刻便猜到陆江则即将就位,顿时发出惊天呐喊。
任一泽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看空荡的岸边,满脸苦笑。
呐喊声影响到了中间的区域,在一艘位置并不很正的中型船只舱内,一个慈眉善目满脸堆笑的和尚双手合十,呵呵笑道:“余道兄,怕是已经来了,咱们出去看看。”
端坐于主位上道士轻呷口茶,淡淡地道:“没人进来报告,不用着急,估计是南雍人自己咋呼。”
红尘僧笑道:“我都忘了,道兄有着万千门徒,自然有人去做盯梢这等事,不像贫僧什么事情都你要亲力亲为,听到声音,就忙不迭想出去看看。”
“都已经亲力亲为到自己种菜了。”
红尘僧大讶,“道兄连这事都知道了啊,快如实交代,谁是内鬼。”
余道三轻哼道:“还需要探子么,一听到景岚寺里韩道琛莫名收手,我就觉得里面有猫腻,随便一猜就知道是你,至于种菜……相无大师给徒子徒孙喂屎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听说全天下寺庙的菜园子都不再欢迎你,还想混吃混喝怕是不容易了。”
“种地的事情是误会,再者说贫僧那不叫混吃混喝,叫化缘,道兄不要乱用词语。”
“化缘意为寻找佛的有缘人,怎么,大师认为全天下的和尚都不够虔诚,需要再度化一次。”
“咳,贫僧的意思是挂单,道兄,不要提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说话间,外面的呼声不断,余道三眉头轻皱,吩咐一人道:“去看看。”
余道三是一个仪式感非常强的人,做不同的事时穿不同的衣服走不同的步子摆不同的表情磕不同的头,样样皆有规矩。
红尘僧则是极为随意的,大多数时候都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是以每次来都会打乱余道三的布置。
余道三除了把他列为最不受欢迎的客人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谁让自己实力不够,奈何不了对方呢。
“相无大师,听闻你半年前在并州与塞外的番僧大战了一场。”
红尘僧微微点头,“却有此事,有人找我出头,我便去了,只这件事是我佛门内部的事情,与道兄无关。”
余道三连连摇头,“怎么会无关呢,听闻塞外的禅宗丢失了一尊佛像,与其宗内教义密切相关,内含宗师之路,这若是被他们找了回去,岂不是意味着塞外也要出个宗师了?天下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