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兄,张某来的晚了些,不知道明日的寿宴,有什么安排吗?”
俞钤微笑道:“张兄可知新任刺史是何人?”
张命摇头道:“确实不知。”
陈四林在一旁接话说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消息,新任刺史乃是殷初平,哈哈,想来是二位兄长的机会到了。”
俞钤呵呵笑道:“机会什么的谈不上,现在还不知钟前辈如何定下章程,不过保住现有的应是没问题了。”
张命只觉得殷初平的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俞错见张命有些不明所以,便出口解释道:“殷初平不是荆州人,我们兄弟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此人的,张兄只要知道,此人与韩道琥不合便好了。”
“正是。”陈四林接话道,“殷初平是前刺史谢爷爷和左恽的把兄弟,又和钟洛前辈有着过命的交情,如今他成了此事,想来先前依附韩道琥的那些个王八蛋,现在恐怕都在夹着卵蛋,收拾行李,向路边茶博士打听去谯郡的路呢。”说完便和俞氏兄弟一起笑了起来。
“我听说陈老弟乃是三弟的弟子?”俞错突然间想起了这茬,开口问道。
陈四林正色道:“我与杜师傅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我的一身武艺,确实是从武馆里学到的。”
俞错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唉,三弟的弟子全都在江陵死于韩道琥之手,三弟也因此断了传承,我有一个想法,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不知你可愿在三弟灵前磕头拜师,正式入我三弟的门下,传他衣钵。”
听得此话,在于少欢和张命惊讶的目光下,陈四林哭了。
片刻后,俞氏兄弟便和刚刚收的陈贤侄重新落座了。
张命将目光从陈四林发红的鼻子上挪开,越发的感觉这个人很邪门,明明他才是被邀请来的人,而此时他却像个外人一样,看着他们痛哭流涕的拜师认亲,听着他们说一些他没有听过的名字,他只有不断的喝茶,才能掩饰自己莫名的失落。
正走神着,张命感到袁丛捅了他一下,“恩?”
俞错见此,知识张命刚刚走神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道:“哈哈,张兄想必是累了,刚刚大哥说,四林既然已经是我们的子侄辈,那在与张兄兄弟相称就不合适了。”
张命心头火起,刚刚认亲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开始便给他站台助势了么。
虽然心中恼火,张命脸上却无甚变化,说道:“这是哪的话,我与陈老弟一见如故,虽然他入了杜三哥门下,但我也不能因此占便宜,各论各的便是。”
“哈哈,既然张兄这么说,那就依你。”
袁丛与张命相处多年,感觉到他情绪不对,连忙转移话题道:“陈兄弟如今回归师门,可喜可贺,我们一会定要好好喝上一杯庆祝庆祝,眼下还是先说正事要紧。”
俞钤回道:“其实所谓的调和纷争,无非便是划分利益而已,按照以往的方式,都是把争执的事情摊开挑明,双方各派些人出来,再找一个中间人作证,两伙人谁的拳头大便是谁说了算。此次之事,我之前以为也是这般处理,所以才发帖邀人助拳,不过没想到新来的刺史竟与韩道琥不是一路人。”
“我与大哥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知道所有的安排都用不上了。”俞错在一旁补充道,“钟洛和殷初平定然会对依附韩道琥的势力进行清洗,因此无论大江上,还是州郡里,都会留出来许多空白,所以现在我们考虑是如何获得更多的利益。”
“正是如此。”俞钤接口道,“也不瞒老弟,我与二弟之前也争论过到底是留在江上还是回到江陵。”
“哦?那不知二位师伯是如何考虑的。”
听陈四林如此称呼二俞,不仅是张命,就连于少欢也觉得极为怪异。
“呵呵,江上不好混啊,你们可曾听过方歌此人。”
陈四林点了点头:“大江会的掌舵人?”
张命闻言说道:“陈老弟,大江会的会主名叫方奎,不是方歌。”
“张兄。”俞错连声唤道,“方奎便是方歌的侄子,陈贤侄对这些江湖人的了解,确实是出人意料啊。”
于少欢在心里暗呼侥幸,同时下定了决心,贺新郎这个朋友交定了……
“方歌跟钟洛是同辈人,二人是至交好友,虽然平日里名声不显,但是和他争夺大江上的利益,确实是……”俞钤边说着边苦笑着摇头。
“那就是说要放弃大江,哈哈也好,俞兄本来就是从江陵里出来的,现在回到江陵去,也无可厚非。”
“现在说还为时尚早,还是等到明日寿宴之时,再做决定吧。”
姜且在一旁拉着于少欢小声说着:“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
于少欢点头同意,二俞是想先看能否与殷初平搭上关系,再做决定。
“好了,凡事明日便可见分晓,我刚刚已经吩咐厨房备下酒宴,给张兄还有陈贤侄接风洗尘,同时再介绍几个好兄弟给你们认识。”
姜且在一旁跟于少欢对视了一眼,悄悄的给陈四林了一个信号,陈四林心领神会,便起身道:“师伯,我这两位兄弟,中午已经有约了,您看……”
俞钤一听,随口客套道:“这样啊,不如将二位的朋友一起请来?”
于少欢连道不用,便和姜且一起起身告辞了,二俞也没有起身相送,只是吩咐一个下人带二人出了俞府。
刚刚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