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张命带着众人拜了不知是何方的神佛,烧了黄纸,宣读了盟规,又大吃大喝了一顿之后,衡山盟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衡山盟有三位当家,盟主也就是大当家定然是张命,至于两位副盟主,一人为李季秋,另外一人居然是陈四林。
这便是陈四林这三天来夜夜出去喝酒的成果,让于少欢佩服不已。
“于老弟啊,本来说好的我当二当家,陈七三当家,你做四当家的,可是他娘的前面居然被李麻子加了塞,真是对不住啊,只能委屈你当五当家了。”陈四林话虽这么说,但是得意洋洋的神情哪有半分歉意。
“陈大哥说笑了,小弟论身手比不上七哥,论人望也比不上东地,哪当的了首领啊。”
“要叫盟主!”陈四林纠正道,“身手可以慢慢来嘛,至于人望,铁东地不也是这几天跟那帮人喝在一起混出来的脸熟嘛,要我说于老弟你这个人有些轴啊,我是跟你说过要努力练功,可也不是让你天天不出屋啊,前天吴连彪来找你喝酒,去啊,你要是把他也拉过来,指不定今天我就能把李麻子压下去。”
于少欢这三天来未曾出过木屋,就连今天的衡山盟成立大典都没去,至于铁东地则天天跟着陈四林去喝酒,所以现在衡山盟不少人都知道他这个人。
“盟主误会了,小弟在此闭关三日,就是不想见人的,等到洞庭湖事了,我还想按照师父的吩咐向东走一遭,所以……”
“噢。”陈四林恍然,“于老弟是害怕被人误会是我们衡山盟的人吧,也是,老弟若是想行走江湖,多出去看看,那还是离我们衡山盟远些较好,张混子李麻子可不像我这么好相处,江湖上指不定多少仇家呢,若是被仇家知悉了,找到你寻仇,岂不是冤枉。哈哈,不加入也无所谓,这样你称呼我大哥便好,跟陈七一样,都是我兄弟。”
于少欢甚为感动,陈四林居然如此通情达理。
“不过于老弟,我倒是不曾想你手里还有平悦真的牌子,这不该留啊。”陈四林正色道:“想来你在左恽那里也不过是小喽啰,能记得你的人也不多,算上吴连彪他们,也不过几十人,而且都在衡山这里,回头我跟他们提个醒,想必他们也都能明白。”
于少欢沉默良久,方才开口说道:“陈大哥,小弟去年初入江湖,没多久就卷入了流民,险些丧命,现如今若不是陈大哥仗义,恐怕又要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卷入衡山诸事中,我观陈大哥处理这些事情倒是游刃有余,能否传递些许经验,让小弟不至于在受到这些无妄之灾。”
陈四林摸了摸下巴,问道:“我且问你,你觉得张命为什么要去巴陵。”
于少欢仔细回想了一下三天前的晚会,小心的答道:“三天前说是应俞钤兄弟之邀赴会,壮其声势。”
陈四林嘿了一声:“放屁,李麻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在衡山十年还是没出息,我告诉你,张命应邀是真的,不过依我看,跟俞氏兄弟不会有半点关系系,俞钤的死活他根本不会在意。”
陈四林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于老弟你问我行走江湖的经验,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虽说你跟着左恽造反,但现在不也依然是活的好好的么,吴连彪险些被人开膛破肚,你身上连个疤都没有,进地窖前身上幸好身上带了干粮清水,于老弟啊,你若是身上带了一些干粮我还信,不过你若是准备了三四天喝的清水,这分明不是早就准备好跑路了吗?恐怕地窖都是你自己挖的吧,事后还在小村子里躲了半年。你说卷入衡山诸事,衡山这么点地方,卷进去了都死不了人,更何况你刚刚不是也告诉我说不加入衡山盟,准备跑路了嘛。”
于少欢微微有些脸红。
陈四林继续说道:“行走江湖如你这般就对了,其实就是一个小心为上,别的也就没什么了,不过咱们俩的第一次见面,你就肯对我如实相告,我是真的有种莫名感受啊,没拿我当外人。”
于少欢脸彻底红了起来,他当时是没拿陈四林当人……
“回头再说一说张命,此去巴陵,九成是他身边那个酸儒出的主意,为的便是跟钟洛搭上关系,书读多了果然心都黑了。钟洛此人在我出生之前便已名震天下,现在更可以说是我们荆州的压舱石,韩道琥来到荆州之后,有多少豪杰前往洞庭湖避难,韩道琥虽明知如此,却也从未踏入到武陵与巴陵二郡,虽然去年左恽之事,钟洛因为没有出手救援而受到了不少同道的诋毁谩骂,但这无损于他的威信,他的话在荆州,依然是一言九鼎,除了他本身的武功地位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那便是他的岳丈。”
“他的岳丈?”于少欢奇道。
“正是,他的岳丈名为步承。”
陈四林继续说道,“大概几年前,那个时候我也就你这么大,北镇军那个时候刚刚组建,我想去从军,谁知刚出家门没走多远,在一个茶馆里就遇到了几个穿着北镇军服的高手,据说是来荆州请一个人的,当时我跟陈七只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他们也就把我们当成了庄稼汉,说话也没有避讳我们,一个人说;‘出来之前,府主刻意吩咐过,来了荆州,先去拜访步承。’另外一人说:‘若去寻他,恐怕要多花三四日的时间,我们此次时间紧任务重,张大哥已经派人送来的急信,我们须得立刻去寻他,若再去洞庭湖,怕是来不及了。’之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