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灰败。
术师和军官们围拢过去,毕云生惊惶地喊着:“快去!请廉太医!”
……
……
薛大钟回到了营地。
日光很晃眼,天空也澄澈得让人心动,他一时有点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刚从地府跑到阳间的厉鬼。
“你受伤了吗?”颜丹清盯着他衣服上的口子,担心道。
“没有,我好得很。”
这句回答并没有让颜丹清放心。他打量着好友,平时大大咧咧的汉子此刻有点懵懂,有点不知所措,仿佛刚从噩梦中醒来的孩童。
“祝通呢?”
“不知道,”薛大钟轻轻叹气,“可能死了吧!”
颜丹清哦了一声,侧过头来,“我都准备好了,咱们动手吧!”
两人走向医治重伤患的帐篷,不时躲闪。前方苦战过后,军营里能动的人几乎全都忙碌起来,要么照顾伤者,要么跑去清理战场。
他们带来的那两个少年还在昏迷中,但据说伤病已经治得差不多,苏醒不过是时间问题。
巨大的帐篷外面头一次排起了队,显示着战斗的惨烈。几个担架进进出出,将伤势较轻的人暂时转移出去,以便腾出空地。
还没到门口,颜丹清便看见少年们被抬了出来,挤在一张担架昏迷着。两人走过去,跟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帐篷里,寻了个时机便又将人抬出来。
神通广大的颜丹清早就备好了一辆马车,虽然破破烂烂,但也比马上扛人强多了。
最后一关便是大营的东门。这边没有雾气,不用担心玄鬼袭击,所以防备稀松很多,仅有几个年轻士兵守着。
颜丹清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自己是马车里少年的亲属,现在病已治得差不多了,要带回去好好调养。
士兵们都是来打玄鬼的,对百姓没什么防备。如今战事基本结束,便没有多想,放了他们出去。
马不停蹄地走了一里地,后面并无人来追。想想也是,连主帅都命在旦夕,术师们必定忙得很,短时间内不会发现异常。
薛大钟回头望了一眼,盘踞在广安的浓厚雾气变得越来越稀薄,露出了下面伤痕累累的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