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后娘娘,木公子求见。”就在皇后主仆二人低头私语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贴身宫女的声音。
温嬷嬷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不是告诉过他,白天不准出现吗?”
皇后微微思量后抬眸:“让他进来,想必是有急事。”
“是,娘娘。”温嬷嬷略一思量,觉得有理,连忙起身走了出去,不多会儿带着一位身着太监服饰,长相十分阴柔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坐在首位之上的杨艳萍,并没有行礼,只是转头看向温嬷嬷,温嬷嬷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这么多年来,皇后可从来没将她当外人,这个男人现在用这个眼神看着她,又是什么意思?
“有话就请直说,温嬷嬷是本宫的奶娘,自己人。”木金脸色一凝,皱了皱眉,也就没再说什么。
“娘娘,我已经近三个月未曾进入乾坤殿了,如此下去,计划还怎么进行?”木金略带质疑的声音,让杨艳萍心里很不舒坦,但是想到他们之间的合作,不得不隐忍下去:“如今不只是乾坤殿,但凡皇上出入的任何场合,都由太子身边的那几个壮汉层层把守,本宫不让你进去,也是为了你好,稍安勿躁,倘若彼时暴露,满盘皆输,想必先生也明白这个道理。”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们女人做事就是心慈手软、瞻前顾后,如果当初你听我的一鼓作气完成,也不至于耽误到现在。越往后推脱,事情只会越棘手,而且,我也没时间陪你们耗在这里。”木金嘴角抿过一丝冷意,毫不客气的指出他的不满。
温嬷嬷早就看不过他,如今听他这么一通数落,不由气从心来:“木先生,我们娘娘这般考虑,也是为您设身处地的着想,太子爷已经开始怀疑,并将乾坤殿外布置的严丝合缝,如果您一旦暴露,后果您可想过?我们娘娘明白,你们有你们的顾虑,可我们也有我们的顾虑啊,倘若上次不计后果的动手,天照还有存在的价值吗?说不定现在已经硝烟四起、国破家亡了,这样的天照,娘娘要来何用?有什么事大家商量着来不好吗?明明是合作关系,为什么在您这里,倒成了……。”
“温嬷嬷,好了,木先生也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利益才这般心急的,他没有别的意思。”杨艳萍适时的开口打断温嬷嬷的话后,径直从台上走了下来,走到木金的面前,抬首淡声问道:“想必皇上近日来的情况木先生已经知道了,不知木先生如何看待这件事?他……有没有可能痊愈?”
“嗤……,怎么可能会痊愈?你们看到的,也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他百晓笙能让他保持这样的状态三个月,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惜啊,外表再怎么健康,这里子若是坏掉了,想要弥补,却是难上加难。”木金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诮与不屑。
“可,听皇上说,百晓笙这次是与太子一起去药王谷酿制新药,你看这……。”
“如果我在你身上割一块肉,这个坑,你觉得还能完好如初吗?就算伤口能够愈合,那也会留下疤痕,疤痕有深有浅,但绝不会就此消失。同样的道理,皇帝的身体已经损耗严重,几近匮乏,年纪又大,倘若他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或许还有复原的可能,可若是到了他如今的年龄段儿,想要完全或者基本复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百晓笙再怎么折腾,也只能折腾个表面功夫,内里,永远都不可能愈合了。”木金的话让杨艳萍松了一口气,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既如此,木先生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他的寿命,如今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倒不如……。”
木金目光一锐,猛的看向杨艳萍:“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记当初协议上的内容了?在没有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之前,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就算他早晚也是个死,那也要我们说了算,我们一日不放他,他一日都别想死,这是他对自己当年的罪行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我们木灵寨也不是大歼大恶之人,如果我们有心,你们天照还能有今天吗?他蔺天琊该烧高香有一个……。”话到嘴边,木金声音突然一滞,杨艳萍觉得奇怪,却聪明的没有插口。
“总而言之,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劝你最好及早动手,这个新来的皇子不简单,还有太子,更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容易对付,你如果不早日掌握主动权,那么,就算你联合了我们,也打不败他们!”话到这里,木金冷冷的扫过她们逐渐严肃下来的脸,冷哼一声,踏步离开。
随着大门‘咚’的一声被关上,温嬷嬷气的脸色都白了:“这个木金,真是岂有此理,还没有谁敢这么对您说话呢!”
“好了,别去理会这些身外之物了,倒是他的话,的确有道理。本身这个蔺沧溟就十分让我头疼,如今又多了一个蔺如风,倘若我们再不合计合计,只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如此下去,我们何时才能抢回主动权?”杨艳萍蹙紧眉头,眼中满是凛意。
“那娘娘的意思是……。”皇上身边如今都是太子的人,他们怎么靠近?既然无法靠近,自然无法将蛊虫植入他的身体,蛊虫一旦植入不了,他又怎会心甘情愿受木灵寨掌控?
“现在看来,就只有一种办法了……。”杨艳萍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朝温嬷嬷勾了勾手指:“你且附耳过来……。”
——
秦王府
“我们不能再等了,今晚我亲自出宫,商榷最后的出击时间。”蔺沧海‘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