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一瞬间,夏侯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陡然从头冰到脚,甚至于就好像被冰锥狠狠扎入地面一般,动弹不得。
蔺沧溟反应极快的抽出腰间的软剑,一把推开还呆愣在那里的夏侯霏,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往后退啊!”
夏侯霏倏地打了个机灵,回神儿的瞬间就看到那怪物绿油油如鹅蛋大小的眼睛,以及周围挥之不去的恶臭味儿,强忍着心下的恶心,她艰难的挪动着像灌了铅似得双腿,冲蔺沧溟喊道:“你,你小心!”
蔺沧溟头也不回的纵身一跃,身体灵活的与怪物周旋,然,当他的身体飞过那黑乎乎的潭水时,里面赫然涌动着无数探着丑陋脑袋的小怪物,只看得夏侯霏背脊发麻,狂吐酸水,吐到最后,竟然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面色苍白的让人心疼。
前世的琴瑟,总归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除了偶尔的夏令营、野炊、旅游能涉及到野外之外,她的所有时间都用作了学习与工作,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是她活了这二十六年来,哦不,或者说应该是二十八年来(古代两年)想都想象不到的场面,与美国灾难片几乎已经融为了一体,如此刻骨铭心的可怕,让她恨不能直接将自己打晕,因为,眼前的那些庞然大物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于森林中袭击沫舒的怪物如出一辙——蟒!
或者,还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眼前的这些庞然大物,比森林中的更加令人胆颤、恶心。可此时此刻,根本就由不得她恶心,更加由不得她在这里想东想西。
这里总归是在潭边,能够活动的区域实在太狭隘,如果一个不小心掉入深潭中,那情况,说不定比被大蟒吞掉更加的悲剧,而他手中的软剑在巨蟒看来,无疑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丝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可若用此剑刺瞎巨蟒眼睛,那结果自然就不同了……
而蔺沧溟自然也不负众望,在它身边上蹿下跳、折腾它无数次之后,总算找到了机会,成功刺瞎了它其中一只眼睛,这一剑下去,后果可想而知,巨蟒陡然间被激怒了,来回摆动着它巨大无比的身体,血盆大口直挺挺的朝蔺沧溟与夏侯霏的方向冲击了过去——
夏侯霏这次真的是傻了,甚至于连爬,都爬不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蔺沧溟赶到了,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捞住她的身体就往后跑,巨蟒此时的大半个身体已经爬到了潭边的空地上,眼睛又被刺瞎,动作已经有了明显的迟钝。蔺沧溟更是抓紧了这个机会,以夏侯霏无法想象的速度抱着她横穿过了这个可怕腥臭的黑潭,径直跳上了它身后的山洞,等巨蟒转过身朝他们攻击过去的时候,却因身形太过巨大,被阻挡在了山洞口,痛苦的发出更加尖锐的嘶吼声,似在求救,又似在愤怒,又似在不甘……
进入山洞后,蔺沧溟抱着她整整跑了一刻钟,动作才渐渐迟缓下来,霏儿担心他的身体,在他狂跑的同时不住的道:“快,快放我下来,你有没有怎么样?”
蔺沧溟呼吸有些微喘,在放下夏侯霏的同时,凌厉的眸子也不忘观察这片地域的环境,良久之后,他休息够了,气息调整过来了,也观察够了,自然而然的打断了某人的呱噪:“我没事儿,不过……依着眼前的情形来看,我们,恐怕已经被对方察觉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男人冷冽刚硬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这怎么就不可能?我们事先也是探过路的,那个时候,这个地下山洞里,根本什么情况都没有……。”
“那……,你确定你走的是这条路?那么多的毒蛇、蝎子,就算要放,也得有地方放吧?这里应该本身就是如此,而你们刚刚,未必走的就是这条路。”夏侯霏的话,让蔺沧溟沉默了半晌,良久之后,他一脸沉重的抬眸:“你说得对,在五毒阵的入口处,如果我记忆没错的话,那里之前是一堵墙,石墙!可是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旁边却被堵上了,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这意味着什么,想必,你应该猜得到吧?”
夏侯霏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声音有些颤抖:“不,不会吧?这里真的有机关?”
“我们似乎低估了木灵寨,他们能引领我们穿越这些死阵,那就说明这个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地下城,实则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一说到很多双眼睛在他们周围盯着,夏侯霏下意识的想到她与沫舒‘众目睽睽’之下宽衣解带的事,一张俏脸瞬间爆红,神色也越发的忿忿不平起来:“小人、卑鄙、无耻!”
蔺沧溟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孩子气的发泄,正待开口劝几句,却听到‘咔嚓’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夏侯霏陡然一惊,下意识的看向蔺沧溟:“什么声音?”
蔺沧溟眼神睥睨,扫视了一圈后,突然眯眼冷笑道:“非常不幸的告诉你,我们成功的走进了别人的机关中,刚刚的声音,就是机关落锁的声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个山洞,已经被死死的封闭了,你、我,逃路无门了!”
夏侯霏震惊的抬眸,不死心的朝前跑(不敢往后跑,巨蟒的样子太过深入人心了),蔺沧溟也不劝她,径直找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果然没多大会儿,夏侯霏一脸颓废的走了过来,一脸的悲愤色:“他大爷的,真的被关起来了,这下完了,也不知道雷音他们怎么样了……。”
蔺沧溟不冷不热的扫了她一眼:“这还用问吗?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