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溟凤眸微眯,凉凉的看着她:“你只有十天时间熟悉这些东西,这次中秋宴非同以往,唯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才不至于出现大的意外。”
听了他的话,某个女人直觉寒毛都竖了起来:“喂,该不会有人在中秋宴上对你不利吧?”
“敌人是不会告诉你他刺杀的时机!”蔺沧溟冷冷的勾唇,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看着夏侯菲:“不要存侥幸心理,我的女人,一定要有自保的能力!”一个他可以当作是意外,那么这第二个,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那所谓的意外,有些教训,一次就够了!
“喂喂喂,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夏侯菲还想说什么,某男却不再给她机会,漠然离去。
想到接下来那些针对性的课程,她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突然觉得往后的日子会在惊心动魄中度过,比之现代安逸的生活,不知提高了几十档的危险性,后悔的同时却也无可奈何,路是自己选的,还能怨得了谁?她这天生少根筋的性格也的确该在这样的生活中历练一番,只希望老天爷给她多一些的适应时间,可千万别等她还没成长起来呢,就将她发配原籍了。
在现代,她虽学业有成,投资眼光精准,可终究还是年龄太小,缺乏社会经验,更玩儿不过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心,仅是‘人情世故’这四个字就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更可惜的是,她还没从里面毕业,就来到了这个架空的朝代。就在她新生命混乱无希望的时候,蔺沧溟出现了……他不但拯救了她的生命,也给了她第二个人生,不可否认,他是她今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可惜,贵人不是圣人,无法主宰她的一切,至于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还是得靠她自己!
从京城到安平县,再从安平县到京城,这一路走来,夏侯菲臭名昭著的名声已经在天照百姓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即便她而今嫁给了太子,可依目前的形式来看,人们不会因他们宛若天神般的太子,就对她宽宏大量,反而,她的反面形象更进一步的烘托了太子的宽容大度!
为什么?谁让她这个被誉为京城第一的草包小姐,不但被人退了婚,还刺杀继母,太子不计前嫌收了她,她反而不顾家族利益逃婚,逼的丞相不得不告老还乡,好好的一个丞相府因她而四零八散,试问,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女人,怎能不遭人唾弃?没将她浸猪笼,已经是看了太子的面子,想要抹杀掉她在天照百姓的记忆,恐怕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既然无法去改变这个事实,倒不如将她的草包潜质发挥的最大化,这样的一层天然保护色,可是千金难买!
——
再说太后、皇后回杨府的那一天,可谓低调的不能再低调,所有的礼仪规矩全部免除,杨凤、杨艳萍进了杨府后,直接去了杨鸿晖所在的汇园,所有闲杂人等都被隔绝在外,除去前去迎接的现任家主杨鸿朗外,杨家上下都被禁闭在自己房间,不得外出。
近二十年未曾踏入汇园的杨艳萍,在看到汇园的一草一木后,禁不住红了眼,目中流动着盈盈的泪光,再看向昔日儒雅的父亲一恍为花甲老人时,心中的悲恸更是上升到了极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步步的挪到杨鸿晖的腿边,结结实实的磕了十个响头:“爹,女儿不孝,让您受累了;爹,女儿不孝,让您受累了……。”每说一句,就磕一下,十下之后,精致的额头上已经流下了刺目的猩红,太后心中一动,想要上前去劝,却在看到杨鸿晖自始至终都冷漠无情的脸色后,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段长达二十五年的恩怨,她是为数不多的知*,亦是间接的帮凶,这一点,从嫡亲大哥从始至终都没往她这里瞟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即便经过了二十五年沉淀,这段恩怨也没随着时间而淡化,反而越积越厚,今天她们两个虽然站在这里,跪在这里,恐怕也无法化解。
“你起来吧,我可受不起皇后娘娘的大礼!”杨鸿晖冷冷的掠过杨艳萍那张令他心痛难忍的脸,继而抬眸看向立在不远处的当朝太后,他杨鸿晖唯一的嫡妹:“有话就直说,收起你们在宫里的那一套,不用拐弯抹角!”
“大哥,这里难道是说话的地方?”杨凤瞥了眼看似空荡安静的院子,拧了拧眉。
杨鸿晖听言,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转身进了屋。
跪在地上的杨艳萍张了张嘴,正欲开口,杨凤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那张泪痕斑斑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啊?难道你想在这里跪一天不成?有什么话到里面说,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爹!”
杨艳萍眸光一闪,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颤悠悠的站起身,紧跟着杨凤走进去,看到坐在主位上漠然喝着茶的杨鸿晖,正欲下跪,却被一道冷酷无情的声音打断:“够了,老夫承受不起皇后娘娘您的大礼,别没完没了的跪下去,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就直说,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们闲耗!”
“爹……,女儿错了,女儿真的错了!”任谁也想不到震慑六宫、最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今日会这般的低声下气,狼狈不堪,极尽讨好的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乞求原谅,只是为了想要挽回那份早已四分五裂的亲情。
“你认不认错早已经不重要,因为你的娘,你的亲妹妹,再也不会回来了,二十三年,我寻找了她们二十三年,可还是没有任何踪迹。杨艳萍?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