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巫山失笑道,看到他握过来的手迎上前去:“徐主席派我过来执行任务,到欧洛泰顺便找朋友吃吃饭。”
“北疆是个好地方啊,”韩静斋的手有些干瘪。青筋都露出来不少,但还是很用力:“一直想来看看,现在终于成行。”
“麻烦您稍等。”巫山抽出手来:“应该是您的随行人员和地方没有衔接好,一般中?央领?导过来。都有车队要迎接的。”
他马上给闫海东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顺便把屈复成和张奎发给贬低了下。
不过,韩静斋是什么人?压根儿就对这事儿没啥表示。
他的背稍微有点儿驼,却倔强地直起身来,头高高昂着,也许年轻的时候在一米七八左右吧。
老一辈的人都是这样,不愿意让人看到他们的老相。
对他们这些人,巫山还是很钦佩的。哪怕立场不一样。
其实,他们的观念也很容易理解,好不容易有了新中国的成立,经过了太祖时代的波折,一味求稳。
车队很快就来了,张奎发的秘书也娴熟地让大家把车子停到政府专用的停车场。
“海东同志,欧洛泰的工作,你们做得挺好哇。”韩静斋握着闫海东的手不放。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认识很久了,看上去这么亲热。
“一路行来。我偶尔也下车看看。欧洛泰市虽然有漫漫黄沙,但交通便利,人民生活富足。比华北平原都好了太多。”
“这是您的夸奖,”闫海东可不敢随意把手抽出来:“这都是巫书记在的时候打下的良好基础,我只不过是萧规曹随而已。”
“你这小同志说话就太谦虚了不是?”韩静斋嗔责道:“巫山同志固然不错,要不是你自己有能力,维省省委也不可能把这么重的担子放在你肩上。”
这一下,闫海东可不好接口了。
“我们闫书记确实够得上您的夸奖,”张奎发适时插话:“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欧洛泰的发展日新月异,我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
若论察言观色。他可是一号人物,当初在地级市市长的位子上。左右逢源,逼得市委书记赶他走的。
可惜时耶运耶。到了欧洛泰,处处吃瘪。
他也算看出来了,只要韩老把巫山的气焰打下去,闫海东就没了底气。
现在为这个书记说上两句好听的话,作为父执辈的韩老肯定要帮他找回来。
“所以吧,你就好好跟着闫书记学学!”这一下,韩静斋马上就显示出亲疏来,他拍着张奎发的肩膀:“行一百里半九十。”
“就好像国父曾说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巫山一瞬间就像个隐形人一样,被众人无视。
这两年,他之所以猫在秘境,是有考量的。
前期风头出得太多,没有给别人机会。
军队里,老一批的基本上全部换下去了。目前仍然撑着的,就是徐世友与吴振。
各个派系的人,都想要自己的人出彩。
欧洲那么大的战场,任他们发挥就是了。
西欧大部分国家与中国交好,大家都明白现在是两个大国之间在暗中较量。
没有其他国家的帮衬,即便山姆有盟友,那也不过是英国而已,不足为惧。
相反,中国所谓的雇佣军,源源不断开过去,那些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人,谁愿意真正让资本主义抬头?
另一个时空里,等于是苏俄瞬间坍塌,他们仓促之下,找不到依靠,而中国相距太远,加上老总理时期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束缚。
但这一世,一切都不存在了。
我们中国也没加入战争啊,是这些国家雇佣我们的退役军人过来助拳的。
他时不时让送给养的士兵带一些报纸和参考消息,甘于在秘境里面训练新兵。
既然徐世友让自己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巫山同志你说是不是?”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韩静斋突然点了他的名。
“书记,刚才韩老说,改革一定要循序渐进,不能贪功。”闫海东也注意到他神情不属,低声解释。
长长的队伍,一看就是下来视察的。
老韩头并没有上车,反而沿途问询起来。
他时而和随行人员说说话,时而又跺进街道旁的店铺参观下。
“其实,您说得很对!”巫山想也不想给出了答案:“但稳打稳扎和贪功冒进,这个度很难把握。”
“只要我们心中装着老百姓,真正做到为人民服务,那我们的政策就一定要坚定不移地推行下去。”
“唉,西方国家虎视眈眈,我们内部一定要稳才行!”韩静斋并不见疲惫,轻轻叹了口气。
“改革开放的成功随处可见,不说别的,炎黄轿车坐着肯定就比以前的老红旗要舒服。”
“相信以前的欧洛泰,街上除了国营商店,就没有其他卖东西的,那叫投机倒把!”
“商人逐利为本,他们压榨劳动者的劳动成果,给一点菲薄的工资,和过去的资本家有什么两样?”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周围的人也知趣地拉开一点距离。
“**,是一个理想。”巫山淡淡说道:“按需分配,以前我们不是搞过吗?养出了一大堆的闲人懒人。”
“只要政府监督到位,规定员工的最低工资和最大工作时长,尽力保护劳动者的利益好了。”
“世界上也许有一天,每个人都上进。但在这之前,让少部分人先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