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代的发展,曾经在人们心目中庄重无比的春节,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在外地打工的人群,不少人因为糟糕的春运和昂贵的路费,干脆就不回家过年。
七天长假,让忙碌了一整年的人们,终于放松下来。
然而,对于不善于应酬的人来说,过年比平时更加难受,随时都要准备着喝酒。
固然,巫山不再担任地方的职务,这七天算是过了去和风以来第一个安适的春节。
然而,应酬还是避免不了,就算是巫家在京城的四合院里不住,靠山居这边每天也人满为患,毕竟巫家需要大力交好各种关系。
明天就是正月初七,疲于奔命的拜年客与被拜年者终于能美美睡一觉。
天公不作美,街上下起了零星的小雨,还在冬天,京城的降水量小,偶尔也能感到北风吹来一丝冰凉在身上。
看到大街上拿着缩着脖子来来往往的人,巫山啥都没想,只是静静地看着。
也不晓得炎黄人是怎么考虑的,当时自己随口说了一个靠山居,他们把新开辟的茶餐厅这一块,居然叫做翠云居。
派到各地的经理总经理之类,不少都接触过港岛的文化或者在那边培训过,也沾染上了港岛人的一些习惯。
譬如,茶楼的选址,一般都在带八的数字楼层,他现在坐的这一家位于十八层。
改革开放,让城里面的楼层越来越高,刚开始那所谓的地标性建筑,一转眼就被后来者破了纪录。
到了现在,谁也不把什么地标当一回事儿,就如这个翠云居。虽然有二十七楼,来来往往的人连大楼的名字都没注意。
重生以后,巫山是孤独的。连学校生活都不曾正儿八经享受过。
在炎黄意外崛起之后,曾经老是在炎黄食府里吃饭。进的自然是预留的包间。
不管他的地位有多高,内心里还是想热闹一点儿,所以现在他一般都把聚会安排在稍微人多的翠云居。
“老巫,你来多久了?”当他正在沉思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猛然响起。
“钟哥来啊!”巫山站起身来:“也没多大一会儿,这位是?”
“我朋友周章青,”钟庭禄伸手指点着:“他就是今晚和我们坐坐的巫董。”
“巫董好!”这人看上去有点儿胖乎,特别在笑的时候。眼睛都看不见了:“早就听老周说过你的名字。”
“你是钟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巫山颔首道:“老周你在哪儿高就?”
这哥们儿看上去四十多岁,天生一副笑脸,脸上随时都带着得体的笑容。
“哈哈,和您相比,什么高就啊?”周章青神情极为愉悦,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我在京城的工行里上班。”
“哟,老巫、老钟,你们先到了?”这边还没寒暄完,后面又有人来了。
“傅大哥,我该赔罪啊。”巫山眼睛一亮:“只是想着和两位财神爷联系。要不是老向和我说,我都不晓得有这场聚会。”
向良平比较内敛,他带来了一位同伴。
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连他一同来的人,也是满脸严肃。
“谭伟,京城分行的。”向良平言简意赅。
由于他和钟庭禄在维省的优异表现,被破格提拔到京城。
不管是建设银行还是工商银行,都是典型的国企,看样子他们都还混得不错,在京师也有自己的小圈子了。
当年,正是因为巫山的一时冲动,让两位可拉马伊的财神爷另辟蹊径。不仅给各自所在的工行建行带来更多的财路,被列为两个银行改革开放时期银行界的破冰之旅。
中国的经济。始终是政治经济。
他们给和风的贷款,带来蝴蝶效应。让一个边疆省份经济火箭式上升。
为此,时任总理赵立生还专门在大会上表扬了两个银行的创举。
两边银行的大佬们一高兴,钟庭禄与向良平两个人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傅奇伟相对起来,命运就要蹉跎一点儿,至今还在维省那边蹉跎着。
石油系统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他干脆跳了出来,作为一名地方官员。
可惜,纵然巫家人要帮,也需要有相应的政绩才行。
但傅奇伟就是熬资历上来的,而且从石油战线里出来,对地方上的事物不熟悉。
可拉马伊除了石油根本就没其他产业,维省省委就不一样。
管工业?农业?交通?反正每一个行业,都是他以前没有从事过的。
本来年三十儿十二点刚过他就打了电话拜年,巫山以为也就完事儿了,谁知道他竟然亲自过来拜年?
不过,这个结很难打开。
当初他拒绝了梅家的招揽,把邹庚元挤走。
石油系统的一位大佬,恰好就是梅老以前的部下。
要不然,傅奇伟还能在石油系统里面继续呆着。
其他行业和部门,又不太适合。待会儿和他商量下,要不在国家政协里熬熬资历吧,他也知道自己的短板。
“老巫,你说好好的,为啥又要贷款呢?”大家寒暄一阵,钟庭禄首先开口。
“你的事情,当哥哥的一直在关注。我的同事们都在我面前夸奖你,三个企业到了你的手里,马上就活了。”
“把老厂子卖给当地政府,一转手,又用招商引资的名义,土地不花一分钱。”
“如若不然,我敢去吗?”巫山呵呵笑着:“徐主席冒了多大的危险才重新起复的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