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下午,急不可待的罗祥通就前往新城影视基地,探望进入拍摄状态的剧组。
路上,罗祥通显得很兴奋,他歪头看了看刘莎溪,又看看副驾驶位置上的蒋春雨,禁不住心猿意马,不过他知道不能猴急,得慢慢來,于是先找了个话題聊起來,“你们要有准备,晚上请剧组的负责人吃个饭,也算是我们的诚恳姿态吧。”
“完全可以啊,我们协拍小组有招待经费的。”刘莎溪很迎合,对罗祥通是极尽殷勤,原因很简单,她是外调人员,为了在局里扎根急于攀附,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此前就向罗祥通有所暗示,正是如此,罗祥通才点名把她弄进协拍小组。
“沒有经费也无所谓,可以化缘嘛。”罗祥通笑道,“找合适的单位拉个赞助也不是不可以。”
“嗯,还是罗局有主意。”刘莎溪恭维道,“跟着你这样的领导做事就是舒服。”
“眼下也舒服不到哪儿去喽。”罗祥通慨叹道,“现在这形势,在花钱上不能随心所欲了,免得遗人话柄。”
“哦,那晚上请剧组就小范围。”刘莎溪道,“要细水长流。”
“是的,就请负责人。”罗祥通点了点头,道:“哦,你们说剧组里面谁最大,是不是导演,不是看娱乐新闻上老是说嘛,导演总是约女演员到房间切磋,如果沒有大权在握,怎能那么潇洒。”
“应该是导演。”刘莎溪道,“你看每次影片发布会什么的,不都是导演领着主演上台的嘛,肯定是最大的领导。”
“春雨,你说呢。”罗祥通忘不了蒋春雨。
蒋春雨有点爱答不理,面无表情地说道:“一般來说剧组权力最大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制片人,一个是导演。”
“哦,难道也是党政两把手的配置模式。”罗祥通满脸带笑地看着蒋春雨。
蒋春雨不再答话,刘莎溪立马抢嘴进來,道:“剧组哪里有什么党政两把手,以我看呐,就是老板和雇工的关系,制片人应该是老板,导演就是老板雇來给他拍电影赚钱的。”
“哦,这么说來,剧组的一把手是制片人,不是导演。”罗祥通哈哈一笑,“那咱们就去拜访下制片人。”
“导演也应该拜访。”刘莎溪道,“具体地说,人家是业务上的一把手嘛。”
“嗯,好。”罗祥通一点头,色眯眯地看着刘莎溪道:“还是莎溪想得周到啊。”
“罗局你夸奖了,要说这方面的能力,你可是局里公认的人才。”刘莎溪的声调有点嗲,“这次能跟你进协拍小组,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唉,跟着我能学到什么呢,我都老了,你们年轻活力强有干劲,思想丰富善于创新,应该是我向你们学习才是。”
“哎哟罗局,你可别损我呐,我年过四十了,还年轻。”
“放在现在这社会,四十多岁是正当年嘛。”罗祥通歪着嘴角笑道,“如虎似狼之年。”
这话的意思,刘莎溪当然懂,马上给罗祥通送去一个火辣辣的眼神。
蒋春雨也明白,她觉得很不舒服,打情骂俏是私下里的事情,放到较为公开的场合就显得有点恶心,不过怎么着也得忍着,罗祥通不把她拉进去就算好事了。
忍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新城。
蒋春雨马上拨通剧组外联人员的电话,说省广电局成立的协拍小组,很快就赶到片场,想和制片、导演见个面,做进一步的沟通。
对方非常热情,一听连连称好,说导演也有这想法,正准备要联系表示感谢,随后又说,在这边的只有导演,制片人沒來,因为在拍摄阶段,制片人一般不到现场,他的功夫在片场之外。
对此,罗祥通有点失望,不过说既然制片人不在也就不强求不算低,不失面子。
蒋春雨一听,就知道罗祥通把自己的位置看得过重,作为协拍小组组长的角色,多有不妥,她想提醒一下,但觉得还是不多嘴,再说了,罗祥通的事跟她也沒关系。
沒多会,车子來到了影视基地,进入片场。
罗祥通下得车來,摆出了一副十足的领导视察架势,看了看剧组工作人员忙得热火朝天的场面,自个点了点头,然后背起两手举目四顾,像是等大家问好,谁知道根本就沒人把他当回事,就连导演俞得水也沒有立刻上前,因为刚好忙在节骨眼上,正统一安排各场景的构架布置。
罗祥通干站了一会,自觉无趣,微微叹了一小口气,扭头对刘莎溪道:“看看他们,都那么忙,跟蚂蚁一样。”
“刚进驻场地,一边拍摄还要一边加紧布置场地,肯定要忙得团团转。”刘莎溪积极响应,“瞧一个个窜來窜去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蒋春雨觉得场面也不能太难看,便又打电话给剧组外联,说他们已经到了。
很快,人群中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走了过來,跟罗祥通握手问好,然后很爽朗地自我介绍,他就是导演俞得水。
“俞大导演,你可真忙呐。”罗祥通脸色比刚才好看多了,“这个时候我们來拜访,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欢迎还來不及呢。”俞得水忙道,“剧组很感谢你们提供的帮助,在此我先口头表示下感谢。”
“应该的,你们來瑞东拍片,对我们也是个宣传嘛。”罗祥通道,“所以我们地方上也很重视,省广电局专门成立了协拍小组來为你们服务,如果有需要尽管开口,反正初期的协调工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