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好像有声音。
李飒被这样的认知惊醒，正是深夜，黑得一塌糊涂，也静得吓人，她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下意识秉住，像是一只惊恐至极的猫，只要有一点刺激就会马上跳起来。
太黑了，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李飒浑身僵硬得连脖子也不敢转动，只能转动眼珠去看窗外，却发现连外面也是漆黑的。
路灯怎么不亮了！
整个世界都是黑的，李飒心脏疯狂的跳动，她凭着记忆紧盯着卧室门，浑身紧绷得隐隐发痛。
门外又有声音，李飒听见了，那是脚步声，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她跳起来冲到卧室门口迅速的上了锁，然后往后退，仍是死死盯着门口，即便什么都看不清，心脏在胸膛里跳得快要跳出来了。
锁门的“咔擦”声之后门外十分安静，安静得李飒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浑身冰凉，却自我安慰只是自己听错了，就快要骗得自己要放下戒备时，一声巨响又让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砰！”
有人在撞门！
李飒快要吓疯了，总算反应过来双手颤抖着去拿手机，手抖得太厉害了，一直点不对，李飒急得眼泪直流，好不容易拨出去了正确的号码却怎么都打不通。
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李飒不敢发出声音，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外面的人还在锲而不舍的撞门，每撞一下，李飒的心就越往下沉，她抬起头，却发现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一个人，抓着打不通的电话，一时间无助和绝望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她太害怕了，甚至想要从窗户那里跳出去，再转过头却发现连那扇窗户都不见了，她被关在了这个房间里，无处逃脱。
木质的门被撞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李飒死死盯着门口，眼睛发红，想要强装镇定却浑身发抖，恐惧像是摆不脱的绳子，把她往黑不见底的深渊里拉，尖叫就在嗓子口，却像被人捏住了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那个门被外面的人撞得一抖一抖，最后，终于被撞开。
然后李飒就被自己给抖醒了。
下意识手摸到枕头下面，李飒才缓缓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坐起来。
睡衣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她木着脸靠着墙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因为没睡好而发晕的脑袋清醒一些，按了一会儿就放下手，仍是靠着墙，看着窗外发呆。
现在不过是早上六点多，路灯还亮着，小区平常就很安静，现在更是没什么人，李飒呆坐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像是嘲笑，又像是苦笑，起身进了浴室。
洗完澡吹干头发，李飒给自己打了一杯蔬菜汁，看着玻璃杯里绿色的汁液，习惯性面露嫌弃，然后视死如归的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那种如同被逼迫就义的神情，就好像那杯难喝的液体不是她自己准备的。
摸到手机的时候程楠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正准备回拨过去对方又拨过来了。
“喂……”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对方劈头盖脸一顿说。
“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干什么去了？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我在外面等你半个小时了……”
“楠姐…”李飒觉得自己被她吼得头更晕了，只好放低了声音表示自己现在不太舒服。
果然对方马上声音就软下来了，“怎么了？没睡好？”
“嗯…”李飒一边回答一边收拾东西下楼。
那边沉默了一下，问，“又做噩梦了？”
李飒已经换好鞋，“嗯。”
“那要不要再继续去看看医生？”程楠说，“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会拖垮你的。”
李飒关门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她说，“不用了，也不是很频繁。”关上门李飒又拉了拉门，再三确认自己关好了以后这才往小区侧门走。
“怎么不用，我觉得你还是要去……”
“楠姐。”李飒无奈的喊了一声，“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没事，我心理强大着呢。”
程楠那边见她坚持也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等她过来。
李飒住这个小区要说装修或者设计也没多出彩，也不是什么黄金地段，但就是比地段好的设计好的还贵，原因就是隐私性强，除了业主，或者业主自己带进来的人，否则谁都别想进。所以程楠只能在侧门等她，也难怪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电话都打不通她会急。
小区的侧门很隐蔽，因为都是独栋别墅，狗仔也不敢放无人机进来，所以小区里也住了不少明星大腕，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李飒一出去就看到程楠的车停在角落，她低着头上了车。
“早餐吃了吗？”程楠开着车问她。
“吃了。”李飒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化妆袋，拿着镜子看了看，果然看到自己眼下泛着青黑。
皮肤白就是这样，一没睡好这黑眼圈就更明显了，看起来憔悴得很。
“又是那个恶心吧啦的汁？”程楠提到蔬菜汁就是一副比那汁水还绿的脸色。
“不然我吃什么？”李飒反问，熟练的用粉底把自己黑眼圈盖住，然后随意的打了个底涂了点口红。
“哇，你这话说的，我们大帝都还找不到早饭吃？”程楠痛心疾首的说道，“懒就是懒，不要找借口。”
李飒被她堵得白了她一眼，“你少来。”
“我说你化妆能不能用点心？用点心？你涂个口红就完了？”程楠瞄了一眼她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