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嬷嬷听了,心道,算你还有那眼力见。
陈龄龄说了点客气话,那甘嬷嬷便心里不耐,带着身后的一堆人告退了。
这人一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儿,身边的事情就多。
李嬷嬷瞧着陈龄龄的发髻梳的实在是不像话,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现在一些零零碎碎的散发都出来了。
特别的碍眼,李嬷嬷憋了半天,总算是下定决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娘娘,要不,奴婢给您梳个新发髻?”
陈龄龄听了,起初一愣,接着便赶忙点头。
有人给她梳头,求之不得。
这古代的发髻实在是难梳,今儿个早上都是她沾了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梳了个花苞头。再在头上戴上了一个金牡丹花冠。
见众人都没有表示出什么异议,她才轻吁一口气。
李嬷嬷动作利落,三下五除二的就给陈龄龄梳了一个发髻,还是一个花苞头。
不过,手艺到底还是不一样,这个花苞比陈龄龄自个儿梳的花苞头要好看一些。
等戴上金牡丹花冠,又在陈龄龄花冠两边都插上一只金簪子。花冠立在头上,便更加的稳定了。
陈龄龄坐在梳头镜前的小榻子上,对着清晰可辨的银镜细细的看了下,感觉有人给她帮忙,感觉还真不错。
陈龄龄还在自我欣赏的时候,便听到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娘娘,刘昭训娘娘和冯昭训娘娘来了?您现在方便一见么?”听声音就知道是外头的王小五。
陈龄龄听了,对着身边的李嬷嬷点了点头。
李嬷嬷这才动身,去开了门。
看见李嬷嬷开了门,门外头的刘昭训和冯昭训便微微一笑,道:“敢问陈夫人在否?”
李嬷嬷看见盛装打扮的刘昭训和冯昭训,有些愣神。
心道,真是两位国色天香的娘娘啊,跟一般的美人真是有很大的不同。
这般想着,也丝毫不耽误她回答刘昭训和冯昭训的工夫,道:“我们家娘娘在的,两位娘娘快请进来。”
说着,便把刘昭训和冯昭训等人都请进了门。
刘昭训和冯昭训瞧着李嬷嬷十分的客气,便相视一笑,都点了点头。
然后才抬脚进了门。
陈龄龄这会子站起身,迎了上来,行了一个半礼,叫了一声,“刘妹妹,冯妹妹。”
刘昭训和冯昭训连忙偏身避过,回了一个全礼道:“陈姐姐。”
陈龄龄看见陌生人就有些腼腆和害羞,也忙避开了,引着二人一起在小榻子上坐下来。
李嬷嬷这时候很有眼色给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各放了一杯热茶。
陈龄龄心里有些纳闷这两位是来找她干什么来着,虽然是一起被太子殿下带进东宫的,可是严格来说,自己和她们都算得上是竞争对手了。
更何况,自己还被太子妃娘娘‘另眼相看’,比她们职位更高一级了。
她就不信她们两心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说。
“陈姐姐,我们此时来,可打扰你了?”刘昭训笑着打趣道。
陈龄龄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有些尴尬,心道,这话问的怎么感觉让人直别扭呢,我若说不打扰,可你人都来了。我若说打扰了,那不是都让双方下不了台吗。
陈龄龄只好道:“哪里哪里,你们来的正好。”
刘昭训听这话,心里满意,当即捂着嘴笑了。
“陈姐姐,我们说来都有缘,都是从博洋府出来的,好歹有个同乡之谊。说起来,我这些天里担心受怕的,毕竟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家,而且还离的这么远。如今大家伙们都独自一人,在这宫里头,更应该互帮互助才是。”冯昭训抬眸开口道。
看着李嬷嬷还杵在这儿,没办法说悄悄话了,刘昭训赶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塞进了李嬷嬷的手心里。
一边塞,还一边亲热的道:“嬷嬷若是不嫌弃,就拿着这个玩吧,也算是当个解闷的乐子。”
李嬷嬷抬眼看了陈龄龄的脸色,陈龄龄哪里不懂。
这荷包当着她这个主人的面,塞都塞了,哪里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退回去不就是直接在说,我想给你个面子么?
那多得罪人啊!
陈龄龄这人又不笨,便对着李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她把这荷包拿着。
李嬷嬷拿了荷包,便很有眼色的对着陈龄龄道:“娘娘,奴婢去大厨房瞧瞧,看有什么好吃些的点心。”
陈龄龄一听,也算是明白她刚才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这招待客人嘛,光有茶,没有点心水果啥的,真是有些不对味啊。
最好是来点果最好。
“李嬷嬷,你快去吧!”陈龄龄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之后,心里也没有想其他,就笑着对李嬷嬷道。
等人一走,陈龄龄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刘昭训和冯昭训道:“是我慢待两位妹妹了。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啊。”
“哪儿呢。”刘昭训喝着热茶,甩眼笑道。
“是啊,陈姐姐,可别这样说。我们不请自来,本已是打扰。您能这样,我们已是不甚感激了,哪里还妄想其他。”
陈龄龄开始的时候没把这话当回事,可接下来的话一听多了,就总感觉这话里有话啊。
“我和冯姐姐过来,其实也不过是想跟陈姐姐叙叙旧。您现在是夫人了,可不要嫌弃我们这些小昭训啊。”
陈龄龄瞪大眼睛连忙否认道:“我哪里敢。”
不管怎样,刘昭训这话她是不敢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