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可不可以换一个字念啊?”
太子扬了扬眉,脸上漠然。
见太子不语,陈龄龄悄悄的抬起头,轻轻的亲了他的下颌。就算是被太子下颌上头最近冒起来的胡渣扎到了,但是成功的看到了太子眼色一揉,陈龄龄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殿下~,妾身可不可以写个‘大’字?”陈龄龄轻轻的扯了扯太子的衣袖,小声的撒着娇。
“大?”
“对对对,就是一横一撇一抐。大人的大!就算不写大,咱们也可以写一横的‘一’啊。”陈龄龄说完这话后,自己都心虚了。那一双润润的大眼睛不自在的眨了眨。
太子看了陈龄龄一眼,捕捉到她眼里的忐忑和狡黠之后,他沉吟了一声。接着便捏着她的手,在宣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一个大字。
“元?”
“嗯,此字与‘大’字同意,与‘一’字也同意。‘大’字要写三笔,‘一’字要写一笔。而‘元’字是四笔。正好是大一两字的相合。此字甚好。”
哈哈哈,总算是能写一个简单的字了。不错不错。
陈龄龄心满意足的被太子捏着手,写着大字。
在陈龄龄的眼里,太子是一位极有耐心的好老师。
他一笔一画的教她。
一口气就慢慢的练了十多个‘元’字。
等到太子松了手,陈龄龄凭着刚刚还未来得及丢失的手感,自己单独写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元”字来。
陈龄龄照着太子给她示范的字,琢磨着。
哪里有风骨,哪里得藏锋,哪里得收势,哪里得出锐。她一点一点的认真琢磨着。
等写了十个大字之后,太子便捏着陈龄龄的手,让她暂且停住了。
“殿下?”陈龄龄一脸迟疑。
“该用小点心了……”
好吧,她虽然心里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听话的把手里的笔放下。
陈龄龄偏头,透过书桌旁窗上的玻璃,陈龄龄发现夜渐渐的深了。
室内早已经点了三根红蜡烛。
陈龄龄在心里头发出了一声感叹,时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过的好快啊。
感觉一晃,白日便彻底的不见了。
陈龄龄跟着太子又回了西暖阁之后,便开始和太子一起享用那一份精致的小点心了。
陈龄龄自己吃一块,就给太子喂一块。我一口你一口的,慢慢的就把那盘子的点心都吃完了。
等到盛公公亲自给东宫前殿,各宫院门下了钥。
陈龄龄便和太子洗漱了。
这天啊,其实还是挺热的。不洗澡,身上都有股异味。陈龄龄便跟着太子洗了个温水澡。
等到洗漱完毕了,陈龄龄便大着胆子,主动的牵着太子的手,柔声道:“殿下,夜深了,咱们一起安置吧。”
说完这话,陈龄龄还调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太子虽然觉得陈氏今日甚是怪异,那也没感觉哪里不妥。
也没甩开她的手,老老实实的被她牵着,慢慢走进了卧榻。
帷帐垂落,太子躺在床上,轻轻地阖上眼。
陈龄龄躺在他的身边,悄悄的从自己的被子里伸出手,又悄悄的伸进太子盖的薄被子里。时不时的上下寻摸着。
突然,陈龄龄那一只不安分的手就被他抓住了。
“怎么了?睡不着?”太子疑惑的看着她。
陈龄龄立马侧着睡,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太子。先是摇头,再是点头。
“殿下~,妾身想你了。”
“想孤?”太子心道,这陈氏天天跟孤处在一块儿,如今跟孤又睡在了一块儿了,竟然还想孤?
……难道……
难道她是一刻一瞬时都离不开孤了。她,她已经爱孤至此了吗?
估摸到陈龄龄的真心之后,他便觉得这感觉让他有些不自在。
他目光深深的看了陈龄龄一眼,想轻斥她一声,但还是忍住了。他真心的攥了攥她的手:“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孤说?”
瞧着陈龄龄不断闪烁着的眼神,太子的眼睛在深黑的夜之中,飞快的掠过一丝笑意。
陈龄龄深吸一口气,眨眼低低一笑道:“妾身,妾身确实是有一些心里话要对殿下说。”
陈龄龄在做好了心理上的准备之后,接下来说出的话就顺畅很多。
“妾身出生于最南边的瘴雨蛮烟之地。以前又因为出身不好的缘故,备受委屈。若不是有殿下,妾身无论如何都没有这般顺遂的好日子。殿下对妾身的恩德,妾身铭记于心,如何敢忘?”
听了陈龄龄做了好大一段的自我剖白,太子在心里小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呢?原来陈氏是因为这个睡不着觉。
知道她有心了,便低低的的笑了:“所以……,你这是要对孤报恩了?”
陈龄龄轻轻的点了点头,又觉得屋里这么黑,他看不见。便张口发声说了一句嗯。
接着她又悄然的握住太子的手:“太子,你可先别急着感动。妾身早就想好了自己究竟要怎么报恩了!”
“哦~?”没有心理准备的太子,一时之间也来了兴趣。
“那你想怎么报恩啊?”
陈龄龄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心里激动得几乎要落了泪。
“殿下~,好多好多的戏文里头不是讲了吗?救命之恩有两种报答方式。一是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二则,小女子无以为报,没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英雄的恩情。”陈龄龄想到这里,便呵呵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