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已经激化,对方的悍勇之气猛增,太子和他身边的众位侍卫连忙死死攥住手里的武器。
他们的唇极其的坚定的抿着,有些人嘴上咬出的血都不自知。
各自带着的几十只令箭都用射完了,对方也才重伤了将将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对方还剩将近一百人。
三十六个人对他们一百人,也就意味着他们若是要活,己方的一个人就必须要干掉他们的三个!
都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武士,一个人要杀掉他们三个,这可能吗?
显然,此时的太子就没有顾虑这些。
因为他始终牢记,狭路相逢勇者胜!
敌人猛,要想赢,就得比对方更猛。
敌人悍,要想活,就得比对方更悍!
敌人不会死,要想生,就得比对方更不畏死!
太子目光坚定,从腰间直接抽出了满是倒钩和血槽的大刀。
他身边的众位将士见太子这般尊贵的人,都有这样的不畏死的勇气,他们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个个血气上涌起来。
太子单手持刀,骑着马,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今儿个这神武门就是他的生死门,冲的过去就能活,冲不过去,那就只有死!
他不能死!
他死,他背后的女人和孩子都不能活!
骑兵对步兵有先天性的优势。
可是对方的手上有长戟,有硕刀,更甚者,有些人手里拿着对骑兵有克制能力的陌刀。
陌刀在清晨的日光之下,锋光闪闪,显得及其危险。
将近三米来长的陌刀,确实正如所有人感受到的一般,极其危险。
骑马者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陌刀斩的人马俱亡。
太子手里握着的环首刀对敌方的陌刀,可谓是凶险了。
不过好在,对方没骑马。
要不然胜负都难以一时决出。
太子单刀匹马和对方来了十几个回合。
力与力的对碰,刀与刀之间相交的火花,让在场更是鲜血淋漓,武士们各个都杀出了血性,杀出了瘾。
有人倒下了,有人还坚持的站起来。
有人前胸后背负了十几刀,脚下流了一堆的血,都没痛叫过一声,咬紧牙关继续杀。
谁都知道,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后退一步。
因为后退一步,就是永远的瞑目!
因为后退一步,就大陆深渊万丈!
“杀!杀!杀!”
“杀光这群狗贼!”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是太子这边的人各个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们是勇士,就是要痛痛快快的战一场!
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两刻钟。
也许是一炷香的时间,也许是两炷香的时间。
杀到最后,宫道里,两方的血都已经把地染红了。
宫墙上的的血迹更是斑斑点点。
有两片墙,因为血太多,红色的宫墙一时之间吸收不了,于是这些热血一点一点汇聚,从宫墙上慢慢的滴落下来。
死了一部分,重伤了一部分,轻伤的彼此搀扶的。
还好太子这边的马虽然死伤严重,但是那些私卫还是保全了大部分。
此时此刻,他们之所以躺在血淋淋的地上,也不过是因为力竭而已。
太子也是。
不过,他脑子里始终有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他扶着墙跟,狠狠的喘息了两下。
拼命的捂住胸腔里那个砰砰跳跳,跳动极快的心脏。努力吸了一口气,命令道:“所有人都给孤站起来!这里还有活口!都把这里给清理干净!”
军令不可违。几乎所有躺在地上不断喘息的人,打了一个哆嗦之后,便立马站了起来。
这些人动作熟练的从马身上的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兜儿。
这布兜儿里装的是三天之前就准备好了的疗伤药。
一小截被烟熏过了的黑色竹筒里,盛放的黑乎乎的糊糊,黑的有些发亮。
“哈哈,幸亏提前准备了止血生肌膏。”有一个长相十分稚嫩的侍卫,一脸庆幸的自语道。
他直接向众人那样,用手从那竹筒里挖出了好大一块黑膏来。
像不要钱似的,放肆的往胸前的刀口上涂啊抹呀。
刷墙似的刷了一层又一层。
这疗伤药是太子早就让太医院的刘医政弄好的。
而且还是让他秘密进行的。
疗效好,抹上这药之后,当时就止了血。
被刀割伤的那股火辣辣的疼,也立马被掩盖住了。
毕竟他们也不确定还有没有一场恶战要打,所以身上的伤口勉强糊弄了一下。止了血,又把身上的衣袍撕开,撕成了条状之后,便把他们绑在一块,捆在了身上。
这会子,除太子之外,大家伙儿都像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了。
太子其实也受了刀伤,不过,他也就用药抹了几下。
所有人都处理好伤势之后,便把敌方那些躺倒在地,或多或少还留着一口气的人提到了一边。
其他已死的人和马,他们也把他们提溜到一边。
“留十二个人看着!其他人都跟孤一起进宫!孤,现在要面见父皇!”
太子微微眯起长眸,眼里闪过一道暗光。
三弟~,孤要看你此次如何脱身?!
正准备他动身的时候,他忽然捕捉到一道冷光。
他惊疑的看着那道冷光向他劈来,他本能的往旁边一闪。
砰的一声。
那长刀一下子就扎进了铺着青石板的宫道上。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