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你把羽人非獍的刀伤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得到肯定答复,闻人然又走了一趟水晶湖,正遇见慕少艾一脸疲惫的离开。此刻听着虚弱无力的咳嗽声,闻人然又怎会不知发生了什么:“其实有号昆仑前辈在,狂龙的刀伤并非无医。你又关心则乱了。”
“没关系,只有羽仔无碍,刀戟戡魔的大计,才不会受到影响。老人家这把骨头还硬朗的很,这点伤势不算什么。”
依是惯常唇瓣轻挑的模样,慕少艾混似不将难缠刀劲放在心上,道:“呼呼,不用担心我。听鹿王的话,上回的布置已经奏效?”
“嗯,我这次就是为了提醒你,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北辰元凰虽然如愿以偿,但我总觉得另有蹊跷。”
将之前的猜测尽数转告慕少艾,闻人然神情严肃地问:“……所以我认为南宫神翳没死。以你对黑派的了解,他有可能用什么蛊毒诈死脱身吗?”
“若如你所言,南宫神翳所图必是转移注意,潜入台面之下便宜行事。至于是否存在这样的蛊术……映象之中确有一未完成的毒蛊,带有转生功能。但此术施展条件苛刻,不仅一生只有一次机会,更需要一名修为不下于醒恶者,并且同样精擅同源毒功的高手自愿牺牲,方才能成。”
“这样?据我所知,近来时常有醒恶者的零星消息传来,那?”
没想到慕少艾给出这样的答复,但闻人然思来想去,翳流除了醒恶者以外,应当不存在同级的使毒高手才是。闻人然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南宫神翳真死在了北辰元凰的手上?
“希望南宫神翳真正陨落了。咳……”
见慕少艾又咳嗽连连,闻人然慌忙暂时熄了心思,扶着他服下药物压抑刀劲,道:“你这样不行,我们得先走一趟澄心明台。羽人的余伤也不是水晶湖可医,必须找到号昆仑前辈。”
“你知道地方吗?”
“什么意思?”
“只要有路观图,我又不是走不动路。魔界、罪恶坑,北辰父子才是该关注的重点,找人疗伤这种小事你就不用操烦了。老人家是九命猫呢,想死也死不了。”慕少艾摇头拒绝。
“反正你就是爱逞强就对了。”
知晓慕少艾下了决定,旁人就很难说动,闻人然唯有妥协,先将号昆仑平日清修之地告知,想了想又道:“我还是不大放心。那人既然暂时改行当打手,干脆还是让他陪你去一趟。”
“那个人,哪个人?”
“心照不宣就好。”
有些话不必讲得太清楚,慕少艾脑思一转顿觉恍然,倒也不客气道:“哈,想不到老人家也有劳烦他的一天。不过,我都被他从崖下拖落了水,讨点利息也是应该的。”
“那便就此说定。”
谈妥之后,闻人然随即又唤出暮秋筠,使用八品神通再上一层保险,这才真的放下心来:“我女儿还在萍山上等我,这就先走一步了。”
“去,去。小女娃的怨气,老人家可是承受不起,哈。”
“暂别。”
相互致意之后,闻人然瞬息就失了踪影。站在原地的慕少艾,望了眼路观图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然而尚未宽心多久,密林深处忽而飞来一封传信,稳稳落入慕少艾的手掌。
狐疑间,慕少艾将其拆开,目光一扫立时变色。
“朱痕!”
—————————————————————————————————
山路峭寒,梅香清远。圣洁的洞窟内、莲池旁,沉眠枯骨一具,安宁祥和。圣僧一莲托生虽已圆寂,舍生精神却是留存不散。
等候需要耐心,剑雪从来不缺。上百年的回忆,在脑海内不断浮现,曾经的魔之执着,在圣者谆谆教诲下一一明悟。圣邪,佛魔,从来只在一念。了悟过去的剑中之邪,却是心悬息息相关的另外一人,片刻未忘……
凝神静思间,忽来魔火驱散了山间清冷。血腥的红樱,血色的圆月,伴着殷红的布鞋,一并堵死了逃生的去路。
“剑邪,吞佛童子依约前来请教。”
冷酷不近人情的声,乘着热风袭入。吞佛童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莫测的眼神不见一直存在的惘,仅有执行任务的专注漠然。
“你不该带不相干的魔来此。”
缓而实地直立起身子,剑雪无名未见动作,冰冷的气息已将邪氛隔绝在外。一莲托生对其的意义非凡,元祸天荒与别见狂华的来到,并未让剑雪惧怕,却是别有一层愠怒暗生。
吞佛童子道:“一莲托生当年能舍身取义,现在连魔的气息都不能沾染了吗?”
“师尊不会在意。但,你既来意非善,吾不想让战火打扰他安眠。”
“是吗?可吾认为,独自沉睡太寂寞了。上回未了的决斗,牵扯不休的羁绊,总该有个了结的时候。”
奉令行事的吞佛童子,当年就算有少许动摇。一剑封禅人格的出现,更多还是因杀诫圣气引导。并不像羽化的鸠盘神子,对一莲托生存在刻骨铭心的尊敬。
朱厌的红光,在话音落定的瞬间大盛,照亮整座壁窟。白色的法衣战袍一扬,吞佛童子斜摆朱厌指地,随之单手请战:“指教了。”
弓刀扬振,率先出手者,竟是元祸天荒。红樱飘杀,双分的弯刀疾奔如电,无情砍向剑雪无名。
身陷天荒封界,剑雪却是处变不惊,紧握莲讞迅转旋风,剑雨如幕力挡杀身之式。然而未待反击,剑雪灵思一动,又觉